陳華大道的搶救工作沒有持續多久就結束了,結局是令人惋惜的,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任平生並沒有在這場急救中搶救回來,至於死亡原因,醫生隻能遺憾的告訴任平生母親,還沒等到救護車到來,他就被活生生的痛死的,沒錯,是被痛死的。
這場事故對於任平生的公司和母親來說,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其中最受打擊的無疑是任平生的母親了,可謂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隻是這一切的一切,任平生都看不到了。
…………
好吵呀!
不是說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嗎,為什麼這麼吵,之前要死的時候不給個痛快,死了還不讓人消停。
嘈雜的雨聲和腳步聲擾的任平生心煩意亂。
“少爺,堅持住,我上山之前聽他們說前方有一山神廟,我們等會兒就可以去那避雨了!”
夜黑風高,大雨瓢潑。
隻見一書童正背著一打扮書生模樣的青年在樹林中穿梭,豆大的雨珠傾盆而下,打在書生臉上和身上,而那書生除了表露出難受的表情外,並沒有任何回應。
大約走了幾裏路後,拐過幾棵樹,繞過一塊豎直的山石後,那書童可算是看到那心心念念且近在咫尺的山神廟。
“少爺少爺,我們到了,我們到了。”
書童難掩心中的喜悅,激動的快步走進山神廟,借著月光,找了個看上去較為幹淨的地,將書生緩緩放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休息了起來。
山神廟不大,也就幾丈長寬,四麵的牆極為破舊,看似隨時就會倒塌一般。
不過除了外頭進門處的屋簷口有些許破損之外,山神廟內部倒是沒有漏雨,隻是門口的那兩扇大門早就不知所蹤了,可能是被風吹走了,也有可能是被白蟻給蛀完了。
冷風時不時的吹進來,在這陰晴不定的雨季,給人一種凍徹心扉的感覺。
山神廟裏麵更是破敗不堪,到處彙集了各種小動物的糞便,香燭香爐翻倒在香案上,有的也掉在地上,所謂的貢品更是連影子也看不到的,就連那山神像因長久失修,也已經殘缺的連頭顱都看見了。
“少爺,您在這休息會兒,我再去把咱們的行李拿過來。”
書童自顧自的說著,隨後屁顛屁顛的朝著山神廟外跑去。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又該到哪裏去?’
任平生對外界剛剛發生的事絲毫不知,隻覺現在大腦是嗡嗡作響,腦海中莫名出現了經典的三連問。
身體充斥著無力與酸痛感,這是任平生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感覺了。
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目不能視,連對外界的一切感知也變得非常模糊,看現在這情況,與活死人無二。
腦子嗡嗡作響、渾渾噩噩的,思維也變得不太靈敏,僅存的感知也被渾身上下像無數螞蟻啃食心髒一般的疼痛感充斥著,無暇顧及周圍的一切。
也不知過了多久,充斥著任平生全身的疼痛感才終於逐漸褪去。
任平生則是像一灘爛泥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顯得十分的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