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打斷了陳落的思緒。
負責檢查的隊長正抬著槍,他麵前的青葉被打爆了腦袋,屍首趴在了地上,血一股一股往外湧。
“她還沒死!為什麼打她!”女士兵指著青葉的屍首,質問開槍的隊長。
“任務說的很清楚,有傷的擊殺,無傷的留下。”隊長嚴肅的語氣裏也多了些激動,“你明知道她有傷還不上報,如果她變異呢,你能負責麼?”
“如果她沒變異,你就是殺人犯!”
“你在拿咱們的兄弟,拿火車上的民眾賭麼!”
陳落站在火車站外的廣場上,聽著兩人的爭吵,也不知孰對孰錯。
背後是幸存者的避難所,麵前是喪屍肆虐的死城,他站在中間,一時分不清自己應該屬於哪邊。
又一輪槍聲響起。
折返回來的瞬影瘋狂扣動扳機,廣場上的士兵也快速還擊。瞬影雖然有能力加持,但也頂不住這麼多人的同時射擊,瞪著雙眼倒在血泊之中。
女士兵和一個男士兵中槍身亡,另一個士兵中了槍,但是被頭盔擋住,沒有犧牲。
隊長上前對著瞬影的腦袋補槍,前來支援的士兵們開始處理同伴和敵人的屍體。
士兵把瞬影的屍體拖走,扔進了廣場上的火堆中。不久,瞬影終於和他的“姐姐”團聚了,青葉的白裙子瞬間被火燃盡,身體也逐漸灼傷。
廣場上的幸存者們沉浸在各自的悲傷中。
遠處,天哥和瑪麗帶著青葉的妹妹,看到了士兵射殺瞬影的場麵,悄悄離開了火車站。
藍衣女孩進到火車站,空曠的大廳裏盡是散落的行李,站台上,一輛火車上擠滿了幸存者,隔著窗戶都能聽到裏麵的吵鬧。女孩被士兵帶到一個單獨的車廂,她坐在最裏邊的椅子上,安靜地等待發車。
那個纏繃帶的男生,還沒過來麼?
已經不纏繃帶的陳落撿起了女孩扔下的砍刀和手槍,又收集了瞬影槍裏所剩不多的子彈。太陽已經快要落山,陳落打算在陽光尚在時再找一找,夜幕降臨時就回到火車站,這是對自己心中糾結之事的回答。
女孩從網吧離開,很有可能在學校附近,現在去一趟肯定來不及了,隻能在售樓處附近找一找,不知道那兒的槍手還在不在。
走出沒太遠,陳落就被攔住了。
“嘿,小偷……啊,不對,槍不是你偷的。”
天哥從一旁走過來,還是差不多的打扮,但是臉上憔悴了一些。
陳落知道他弄清楚槍的事兒了,但是也因為被他冤枉而沒有什麼好感。
“我們被拿雙槍的混蛋襲擊了,他手裏的槍跟我們拿到的一樣,我誤會你了,不好意思啊。”
“跟著你那些人呢?”
“死了兩個。”天哥朝著旁邊揮揮手,“出來吧,他是好人。”
青葉的妹妹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她看見陳落,一臉驚喜:“臭臭的叔叔,你沒事!”
“臭臭的叔叔?”天哥疑惑。
“我為了躲喪屍,在身上抹了喪屍血。”
“管用麼?”
“管用,喪屍應該是靠鼻子抓人的。”
天哥握緊拳頭:“哥們,我真不應該誤會你,你要是跟我們一起,瑪麗可能就沒事兒了。”
“瑪麗怎麼了?”
“她躲喪屍的時候把腿摔了,我們把她藏起來了。我和青花跑到火車站,想找士兵幫忙,結果看到他們把一個人活活打死了,我們沒敢過去,就回來了。”
陳落緩緩說道:“不對,士兵隻打有外傷的人。你是不是看見剛剛士兵打了個男的,是他主動開的槍。”
“幹!早知道讓青花過去了!這樣我就能帶瑪麗過去了!”天哥自責,抽了自己一嘴巴。
陳落短暫思考:“天哥,瑪麗情況怎麼樣,還能到火車站麼?”
天哥想了想:“同時送青花和瑪麗來不及。”
“如果我先送青花過去,再回來幫你們呢?”
“行!哥們你叫什麼,有機會請你吃飯。”天哥遞出還沒機會使用的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