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被左輪頂著額頭,平靜地看著從副駕下來的那個小混混,這小混混聽著陳落拐著彎地罵瘋狗,絲毫不掩飾心裏的喜悅,臉上的笑容完全不遮掩。
摩托幫雖然等級森嚴,但改不了流氓混混的本性,誰也不服誰,隻要哪個吃癟了、慫了,別人肯定要趁機踩上幾腳。
見瘋狗還不下手,副駕哥煽風點火:“狗哥你趕緊斃了他,你不會是對這小子有意思吧?”
“你踏馬閉嘴,老子想開槍就開,不想開槍就不開,輪得到你逼逼賴賴?”
陳落也不怕他開槍,這個世界槍彈都是稀缺玩意兒,如果槍在嘍囉手裏,自己激幾句肯定就被打了,開槍的永遠都是個嘍囉。瘋狗作為小頭目,如果每天靠著激情,想打槍就打槍,他這個頭目也做不長。不過現在陳落也不認慫,後邊那副駕哥還一直拱火,瘋狗這個槍很難收回去。
陳落見瘋狗一臉煩躁,幽幽說道:“我一個外人都知道狗哥的名號是怎麼來的,怎麼感覺某些狗哥的小弟,也完全是不懂哦。”
瘋狗瞥了一眼副駕哥,這個爛貨三番五次折自己的麵子,現在自己要是開了槍,好像是受了他的指揮,不開槍,又顯得自己慫炮,他在心裏已經朝著副駕哥崩了一百來槍,恨不得端著帶藍火的加特林給他一梭子。
陳落繼續慢悠悠說著:“你如果不知道狗哥的名號是怎麼來的,你就問問他手裏的左輪,讓狗哥的左輪告訴告訴你。”
瘋狗自然知道陳落在說什麼,他能當上小頭目,就是靠這把左輪。他靠著俄羅斯輪盤,和之前的小頭目對賭,贏來了如今的地位。也是因為賭命的行徑,讓他得到了瘋狗的名號,連老大都因此對他欣賞有加,這等魄力,又怎能被一個新來的質疑,他配麼?
“狗哥,我陳落今天也想和您來一次輪盤賭,不知道您可否賞臉?您贏了,我的屍體將物資雙手奉上,您輸了,今天放我們一馬,如何?”
“和我賭,你也配?”
“狗哥,您也不希望您的小弟看不起您吧。”
幾個小混混聽到陳落要和瘋狗賭俄羅斯輪盤,頓時來了興致,身體誠實地圍了過來,這可比他們每天的生活還要刺激個幾萬倍。連司機都跑過來看熱鬧。
“我要是不配和您玩,您找個小弟也可以。”
幾個小混混忙著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被狗哥選上,副駕哥更是退的最遠,就差開著卡車回家了。
瘋狗把左輪裏的子彈一顆顆退出來,任由子彈落在地上,隻留一顆子彈,隨即把彈倉一轉。左輪擊發的6次裏,隻有一次會打出子彈,誰被子彈打到,誰就會死。
“小子,敢和我玩,有點膽量。會玩左輪麼?”
陳落搖搖頭。
瘋狗一步步給陳落講解如何使用左輪,他十分認真,算是給這個和自己一樣瘋狂的男人一絲尊重。
陳落示意學會了:“狗哥,你本可以一槍打死我,但還是給我機會和你賭,第一槍,你來打我。”
“草,你還挺義氣!”瘋狗握起槍管,把槍遞給副駕哥,“狼牙,斃了他。”
副駕哥狼牙剛剛嘴上逞英雄的氣勢完全沒了,如果運氣不好就得死在這兒,他的心態完全變了,顫顫巍巍不敢接。
旁邊幾個小混混鬆了一口氣,不忘添柴加火:“狼牙,別慫啊!”
狼牙一陣耳鳴,聽不見周圍的催促,但作為一個男人,是千萬不能掉麵子的,今天的賭局,多半是逃不掉了。他接過左輪,手不停發抖,楞是把槍掉在了地上,引得其他人一陣哄笑。他魂不守舍地把槍撿起來,舉在陳落額頭,陳落看著晃晃悠悠的槍口,自然也怕會死,心裏祈求著自己的強運能保自己一命,甚至想給係統磕幾個響頭。
每個人的心都如繃緊的琴弦,狼牙許久沒有扣動扳機,沒有一個人催促,這種緊張的氛圍讓幾個旁觀者感到生理性的爽。隻有狼牙和陳落把自己的性命放進了天平的兩側,此刻,誰能活下來,全靠運氣。
哢噠。
隨著扳機扣動,狼牙的身體仿佛在虛空中無限地下墜,陳落臉上落下幾滴汗,奪過了左輪。兩人沉浸在對局裏,完全聽不到周圍幾個人的起哄和歡呼。
陳落不像狼牙般磨蹭,接過槍便頂在狼牙額頭,隨即扣動扳機,隨著眾人的驚呼,陳落把槍塞到了狼牙手機。
“繼續啊!”陳落催促。
狼牙心裏有些害怕,這家夥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麼?他比剛剛多了些勇氣,畢竟已經空了兩發,接下來的一槍,很有可能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