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最近,有那麼多人專門跑到洪崖窟裏掘地三尺,原來是做了‘一步登天’的美夢呀。”
路亭嗬嗬笑道:
“唉,路朝歌也真是可惜了,一代梟雄,最後卻連埋骨之地都不得安息,被那麼多人翻來覆去,去找那隻是傳聞之中存在的寶藏,說不定他根本什麼都沒留下呢。”
“況且,他要是真有寶藏,那也得給他那傳聞中隱藏於世的兒子繼承吧,子承父業,然後再給他報仇,抄聯邦個天翻地覆,你說對吧。”
李釗讚同地點點頭,本來想附和兩句,可回過神來,聽見那個名字後,他錯愕道:
“不是,阿亭,你真是膽大包天啊... ...”
“這名字是能隨便提的嗎?當真不怕死了啊!”
“私底下說說又沒什麼,”路亭撇撇嘴,“況且,整個聯邦誰不知道楓丹是李氏和陳氏強占的,公道自在人心好嗎?”
路亭有些嫌棄地看向李釗,隨即又笑嘻嘻道:
“話說回來,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是路朝歌兒子啊,我要對天磕三個響頭,認他當個便宜爸爸,他那寶藏會不會全是我的了。”
“反正你也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對吧!”
李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小子想得到美,你要是他兒子,我就是李氏遺落在外多年未找到的那個貴公子!”
隨即他又摩挲了下下巴,“不過別說,剛認識你們哥倆時,我真有過這種想法,這楓丹姓路的基本上死全了,你們倆又那麼有能力,要不是年齡對不上,我就真準備抱你倆大腿過一輩子了。”
“搞得像你沒抱我倆大腿一樣,青雉還不是我哥哥創辦的... ...”
路亭忽然不再說話,有些語塞。
“哈哈哈哈哈,你說得對!”
李釗聞言哈哈大笑,隻是笑了片刻,神情卻也落寞下來。
“要是你哥哥還在就好了,那樣‘青雉‘也不至於一直窩在這暗無天日的下城,像洪崖窟這樣的隱秘他也肯定早有布局。”
“若不是,若不是... ...”
李釗雙眼通紅,他憤憤地捶了一下桌麵,道:“若不是那些肮髒小人覬覦你哥的能力,也不會利用你哥的善良設局針對你哥,更不會將你哥逼得隻能去上城打拳籌募資金。”
“那樣的話,也不會讓你哥遭遇到那般迫害。”
“迫害?”
路亭忽然有些驚疑,他收起臉上的笑意,轉而嚴肅起來。
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李釗提起,這和他的記憶不同。
在他的記憶裏,路亭出事完全是一場意外,他是被名為“凡塵”的組織帶走的啊,哪裏有什麼迫害!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細節!
路亭的神色明滅不定起來,他霍然想起了那群自命不凡的人。
這世間不知道是否有神,但能肯定的是,這世間存在著自稱為神的人。
那是一群攜帶神徽,被函授為各種“神職”的人,他們純潔高貴,鉛塵不染,向往至高無上的神明,厭惡一切肮髒惡臭的生靈。
所以,在他們遇見像路鳴這樣覺醒了超凡能力的人,要帶走,要審判。
他們居然將“超凡能力”定性為一種“汙染”!
可笑!
路亭憤恨地回想起了那時的景和人以及事,還有路鳴被帶走時的一切。
在那樣奢華璀璨的玻璃大廳內,充斥著的卻不再是人聲鼎沸,而是屠殺與恐懼。
鋪天蓋地的金芒正焚燒著閃爍的血色,路鳴身著骨甲,渾身彌漫血氣,卻已是單膝跪地,毫無氣力。
“為什麼?我犯了什麼錯?要你們這樣興師動眾地來抓我!”路鳴大吼道。
他被七尺的金色長箭刺破了心髒,貫穿在地麵,眼神裏卻滿是不甘與絕望。
“你的出身以及你覺醒的能力就是你最大的錯誤。”被薄霧籠罩麵容的男子出聲道。
“無非是看中了我覺醒的能力,想要納為己用!”路鳴奮力掙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