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舌尖抵住了後槽牙旁邊的凸起,那是一個定位跟蹤器。
又思考了一會兒,她在一陣陣的黴味和潮濕的空氣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整個白天,院子裏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的,左鄰右舍傳來的犬吠聲都是清晰可聞的。絡腮胡子除卻早上和中午給她們拎過來兩袋子的飯菜,其餘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飯菜還算可口和豐盛,三人滿足的吃了兩頓之後,終於夜幕再次降臨。
當天夜裏一點剛過,大門外麵就傳來了車輪壓過石子的輕微聲響,本就神經緊繃的賀姝登時便睜開了雙眸,眼底一
片清明。她輕輕的撐起了上半身,見旁邊的兩名女人仍舊在呼吸均勻的睡著,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
很快,絡腮胡子從耳房走了出來,輕手輕腳的開了門。隨即兩道人影閃身進來,三人在院子裏不知低聲嘀咕了點什麼,她用盡全力也隻聽到了來人的其中一位用有些抱怨的語氣說著‘少了點吧’?
兩分鍾之後,絡腮胡子直接拉開了主屋的門走了進來,不客氣的拍開了那盞昏黃的燈。賀姝學著另外兩個人的樣子,裝作一副睡眼惺忪外加懵逼的模樣看向門口。
男人指了指院子裏:“收拾收拾,來人接你們了,這一路上可得聽話,那邊狗哥已經安排好接待你們的人,到那邊就能進到本地最高檔的會所,到時候真發達了可別忘了我這麼多天對你們的照顧。”他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的,很好的勾起了女人們對美好未來的向往。
賀姝嘴巴上跟著其餘兩個人附和著,極力控製著眼角想要抽搐的肌肉群。就這標準拐賣人口的話術,偏偏有人相信的很,其實不過就是做著發財的夢,人要是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大抵騙子們也就都失業了。
三個女人的動作很快,略作收拾就跟著院子裏的那兩個人出了門,上了那輛麵包車。那兩名男人坐在了前麵,開車的比較沉默,副駕駛的那個很活躍,熱情洋溢的解答了她們問出的各種問題,順便還對她們的美好未來進行了暢想。
沒過多久,麵包車晃晃悠悠的開上了高速。半夜就被強拉著起了床的另外兩個人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賀姝也側過頭像是睡著了,不過期間她一直眯著眼,時刻關注這外麵的指路牌。
趕路期間,停了兩次服務區,終於在二十幾個小時之後,麵包車下了高速。
她身邊那兩個女人的情緒開始逐漸亢奮起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聲音裏充滿了活力和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好像她們隻要進了傳說中那有錢人紮堆的高級會所,就能夠背靠大樹好乘涼,賺個盆滿缽滿。
賀姝偶爾會說上兩句敷衍著,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盯著窗外,原本下了高速經過了一段較為繁華的地界,這會兒周邊又變得荒涼起來。看來言宇他們之前的分析是正確的,這個犯罪團夥需要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這樣直播的時候才不會被人發覺。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開上了一座山,經過一段順滑的盤山公路後,路忽然變得不好走了起來。顛簸著再次行駛了半個小時,麵包車終於停了下來。
三人在那兩名男子的示意下,有些腳軟的下了車。
仍舊是態度熱絡的男人先開了口,指著前方順林中的小路道:“會所得步行才能到,你們受點
累,回頭再好好休息。”
皮膚白白的矮個女人忽然警覺,抱緊了懷裏的包,皺著眉看著那條小路:“啥高級會所,會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男人沉下了臉:“你懂個屁,有錢人要的是私密,私密你懂嗎?要是別人隨隨便便能找到,那還玩兒個球!趕緊走,耽擱了時間老板會不高興的。”說話間,他繞到了三人身後,虎視眈眈。
矮個女人閉了嘴,隨著賀姝他們戰戰兢兢的走進了那條小道裏。
沒走出多遠,那矮個女人忽然轉過身,直直的往山下得到方向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嘴裏還叫著‘救命!!!救命!!!’
一路上態度一直很好的男人咒罵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去,不出幾秒就將人給逮了住,揮起手臂毫不客氣的扇了女人兩個巴掌。對方的臉頰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哭的聲嘶力竭,開始求饒。
“呸!”男人吐了她一臉唾沫:“還跑嗎?你當這是什麼地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不跑了……不跑了!”眼看著他又舉起了手,女人嚇得魂飛魄散,急忙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