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方才的‘小插曲’, 眾人倒是難得和諧的擠在了不大的餐桌上吃了一頓飯,在這頓飯的期間,賀姝和蘇言認識了除卻言宇、葉竹和羅奇之外的兩名小組成員。那兩個人也都是男性, 其中一個瞧著是三十歲上下的年紀, 身材魁梧而又健壯, 遠遠看過去甚至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個光頭,實際上他腦袋上的頭發隻是剃的稍微短了一些而已。
肌肉男名字叫蔣冰, 然而葉竹在稱呼他的時候,卻和稱呼羅奇一樣喜歡說疊字。
“冰冰, 我今天特別買了你愛吃的紅燒肉哦!”小姑娘露齒一笑,仿若是在邀功一般。
賀姝和蘇言兩個人被這神來的一句弄得險些破了功,好在剛剛摔了羅奇那麼一下,她們心裏的氣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 是以現在均是抿緊了唇,保持麵無表情就是她們最大的尊重了。
蔣冰聞言拿起盒飯的手僵了一下,大抵是因為今天有‘外人’在, 被這麼稱呼還是很羞恥的, 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但最終卻敢怒不敢言似的,從鼻子裏擠出了一聲‘嗯’, 胡亂夾了兩筷子的菜就轉身走到了沙發處,坐在那裏往嘴裏扒著飯。
這倒是讓賀姝二人有些出乎意料了, 她們隱晦的瞄了一眼此時正在張羅著把菜擺好的葉竹的側顏, 果然能夠進入特別調查組的人都不會是什麼菜雞的,光看肌肉男那隱隱約約的忌諱和敢怒不敢言, 就知道這小甜心一定不簡單,原是她們多慮了。
另一名男性組員看著長相是較為沉穩的類型,年紀也偏大, 估摸著怎麼都有個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規矩的短發,長臉,因為剛剛睡醒,表情有些呆滯。他隻是笑著自我介紹了一番,名字叫彭一山,多的就沒再說什麼了。
賀姝和蘇言這下對這特別調查組的基本情況有了初步的了解,組員年輕的程度有些超乎她們最開始的預料了,還以為都是一些經驗異常豐富的老刑警,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這樣。別的不說,葉竹和羅奇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參加工作許久的老鳥,長得實在是過於幼齒了,看來這個調查組招聘人才不拘一格,隻要是各自領域當中的佼佼者那就成。
眾人安靜的吃完了這頓飯,飯後其餘幾個老爺們兒四仰八叉的癱坐在了沙發上,言宇則是沉聲開始交代了手中案件的具體情況。
嚴格來說,此次他們負責協助首都公安局偵破的案子,是一起拐賣婦女案。若單單隻是簡單的拐賣人口,倒也不至於引來特別調查組,這個案件特殊的地方在於,犯罪分子在那些受害者落入圈套之後,他們所做的那些事。
“這個犯罪組織所針對的受害人群也比較特別,都是一些高風險的
失足婦女。”言宇坐在餐桌旁,一邊說著一邊用修長好看的手指敲了敲木質桌麵,兩條大長腿憋憋屈屈的窩在那裏,無處安放。
“其實警方最開始注意到這個犯罪組織團夥,並不是在首都,而是在G省的昌門市。那邊眾所周知的,聚集了數量較多的,來自全國各地的失足婦女。從事這種行業的人,相比於普通人更容易受到侵害,因為她們大多不怎麼和親朋好友聯絡,獨身在外地,忽然消失個幾天甚至十幾天,身邊相熟的同行姐妹也不會覺得多奇怪。這種行業亂象也直接導致了這夥犯罪集團將主意打到了她們的身上,好下手,事後風險小,運氣好的甚至都不會有人發現受害者不見了。”
“這個犯罪團夥當中有幾個不簡單的主事人,甚至借助國外的服務器,搞了一個會員製的聊天室。四處發展經濟條件好的人為會員,然後定製直播。”
賀姝眉頭皺起,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一起磨搓了一下,心頭泛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蘇言自是也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有些生理性的不適。
言宇在觀察完她們兩個人的表情之後,肯定似的點了點頭:“所謂的定製直播就是,隻要金主爸爸錢給到位,這群人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在那個聊天室裏,強jian這類的直播根本就是小兒科,最基本的就是一些虐待,身體傷害。這些直播下來之後,受害者基本就已經廢了,然後團夥還能繼續壓榨她們的剩餘價值,因為有些會員是慕殘的。”
隨著男人聲調清冷的述說,無端的讓對麵兩個人覺得後背發冷。
“當然了,剩下的我不說你們也能夠猜的到了,聊天室裏價錢最貴的直播就是定製虐殺。從最開始G省的警方追查下來到現在,保守估計已經失蹤了三十幾名受害者了,這還是已知的。”言宇說到這,側過頭瞟了一眼端端正正坐在那裏的葉竹,表情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無奈:“之前G省警方為了搗毀這個犯罪團夥,想過臥底這個方法,隻可惜到了最後一步功虧一簣,還險些搭上一名女警的命。那次行動雖說初步摸清了這夥人的犯罪事實和方法,但卻也驚得他們龜縮起來,甚至有可能徹底放棄了G省的活動範圍。從那次以後,此犯罪團夥整整消失了一年多,最近才又有了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