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兒和阿樂隻好沿著溪流返回到大樹底下,從另一邊繞行。這原是沒有路的,可在灌木叢中走著走著路就顯現出來了,但這路曲得始終在樹冠的蔭翳之下。
苦兒站定細細辯定一下方向,阿樂咬著他的衣服拽了拽,他順著阿樂的目光才看見樹冠蔭翳的邊沿隱約有幾級被綠色覆蓋的石梯,石梯口有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樹身掩著一個隱隱約約的山洞,光線暗淡讓人幾乎看不到那個山洞。
苦兒正要往山洞去,阿樂警惕地咬著他的衣服。
苦兒笑問到:“阿樂,你怕嗎?”阿樂放開了苦兒的衣服,搖搖頭。苦兒又問:“阿樂,你見過苦兒怕嗎?”阿樂又搖搖頭。苦兒高興地說:“這就對了。我們走!”
苦兒和阿樂來到山洞前,隻見洞頂上寫著“無極洞”三個魏碑大字,每個字都長滿了綠色的苔蘚,但字的橫豎卻清清楚楚毫不模糊。顯然,這是個無人問津的山洞。
苦兒問身邊的阿樂:“你聽說過無極洞嗎?”阿樂沒吭聲兒。苦兒也沒在意阿樂的表示,徑直往洞裏去了。
“好黑呀阿樂,伸手不見五指呢。我什麼都看不見呀!”苦兒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阿樂前麵帶路,用那雙綠瑩瑩的眼睛當探路燈了。
“哈哈,阿樂你真好!看著你的眼睛我就不會碰壁了!”苦兒開心地說。阿樂哼了一聲,故意半晌不回頭看他。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多遠,阿樂停下不走了。
“阿樂,這是山洞的盡頭了嗎?就沒有別的岔道嗎?黑漆漆的我還是什麼也看不見啊,除了你的眼睛,嘻嘻。”苦兒說。
阿樂重重地叫了一聲,然後又叫一聲。
苦兒從沒聽過阿樂這麼叫法,思忖片刻,說:“你是叫我推這麵牆嗎?”
他使勁兒推了推,牆紋絲不動。阿樂急了,直著身子跳了起來。苦兒又朝上方摸去,沒摸到什麼。他踮起腳尖,終於碰到了一個圓圓的突出的石頭。
“是這個嗎?”苦兒問。阿樂嗚嗚地叫了兩聲表示肯定。
苦兒用力按壓那石頭,沒動靜;旋轉那石頭,還是沒動靜;左右搖擺,牆壁依然沒動靜。苦兒幹脆把那石頭掰下來,不想牆壁竟洞開了!
“天哪!”苦兒和阿樂都愣住了。他們麵前,竟是堆積如山的珠寶,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山洞,苦兒清楚地看到洞門上寫著:藏寶洞!
苦兒和阿樂走進去,東摸摸西看看,萬分興奮。
“阿樂,你說,要是我們有了這些東西,我們是不是再也不會吃苦了?阿爹阿娘是不是再也不會受族長的氣了?鎮上所有窮人家的小孩子是不是都可以上得起學了?”苦兒抓了兩大把珍珠瑪瑙在手中說,激動得兩眼放光。
阿樂用前爪將苦兒手中的東西全部打翻,苦兒怔道:“你幹嘛阿樂?我們把這些東西帶走,然後跟阿爹阿娘一起,我們離開絕世峰,去山外麵的世界,好不好?”
苦兒禁不住將那些珠寶往衣兜裏揣,阿樂再次將苦兒手中的東西打翻了。
“你不讓我來,就是怕我拿這些東西嗎?”苦兒詫異道,“反正這些東西沒人要,我們隻拿一點點而已!”
他根本不聽阿樂的,繼續將身上所有的口袋裝滿。阿樂隻好規規矩矩地蹲坐在一旁,看著苦兒忙活。
苦兒裝滿了衣兜,說:“走,阿樂,我們趕緊離開這兒!”
阿樂沒動。
苦兒一出洞門竟發現自己兜兒裏什麼也沒有。他以為是東西掉了,又回去裝,手裏還緊緊地攥了兩把。可再出洞門的時候,依然如故,手裏什麼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這個洞怎麼這麼邪門兒啊?”苦兒撓著頭愣愣地想,見阿樂低頭嗚嗚地叫了兩聲,似乎在嘲笑他。
苦兒禁不住臉紅了,泄氣地坐在那些寶貝中間,說:“好了,阿樂,別笑話我了,我以後再也不見錢眼開了!”
阿樂這才起來,用爪子將那些珠寶刨開,找到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銜在口裏,交給苦兒。
苦兒哈哈笑道:“原來你比我還貪呢!”拿起夜明珠轉身就要走。
阿樂趕緊咬住苦兒的衣角,不許他走。
苦兒回過頭,阿樂對著牆壁上一盞玉蘭花似的的燈嗚嗚直叫。苦兒想了想,將手中的夜明珠放進了玉蘭花中,霎時間,一聲轟鳴,燈旁原是沒有一絲縫隙的牆壁突然開了一道門,裏麵竟然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