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羅簡直無法理解白的價值觀和注意點,但這並不妨礙他對白又升起那麼一絲絲好感:如果他能夠為侮辱夜叉丸舅舅的事情認真道歉的話,也不是不能再一起玩耍的……
我愛羅這麼想,也便這麼對白說,這讓夜叉丸蒼白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羞惱自責,反射性自衛的姿勢也又轉換成主要守護我愛羅的狀態。
阿初卻是笑:“稀罕有人陪著一起玩球的不該是你嗎?白的話……我會帶著他找許許多多玩伴,不方便的時候也至少還有我呢!”
我愛羅抿了抿唇,夜叉丸總是很忙,而他自己也經常要忙著出任務,能正好排到一起的時間其實不多……可就算沒有人陪他玩也沒關係,我愛羅可以一個人蕩秋千,又或者做些別的一個人也能進行的遊戲。
阿初歎氣,又一個死心眼子的幼崽,不過好吧,即使是幼崽也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尤其當這個幼崽有了在族群中相對強大的力量、和很不幼崽的語言表達能力時。
阿初化成黑霧,將白卷了起來,在其他人衝過來之前伸出手點了點我愛羅的額頭:“好吧,已經具備行為能力的小先生,我尊重你的意見。可是最好小心點兒哦,不是每個信任每份愛,都能得到回報的……大人的心,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雖然觀察了人類好多年,阿初都沒把握在不用能力的時候,看穿人類的心事;而很多時候,即使看穿了人類的心事,祂也很難明白人類選擇那麼做的理由。
但不管明不明白,這紅發小熊貓已經選擇了他自己的生活,那麼就這樣吧!
拍拍白的腦袋:“真遺憾不能讓你如願帶走一個弟弟,不過以後有機會,一定會送你一個合適的。”
白趴在阿初身上,笑得百花齊放:“沒關係的,白有大人就很好。”
這兩隻甜甜蜜蜜地飛升了,站在村口觀望的一眾忍者雖然在阿初變化身形前就衝了過來,但要和一天能繞西風漂流輕鬆轉上幾十圈的阿初比速度……哈哈!
一群人隻能低頭、皺眉:“為什麼不攔住他們?”
這個怪物的存在意義不就在於守護村子嗎?失去意識時的破壞也就罷了,如果連清醒的時候都留不住敵人,那還有什麼存在價值?
——以上是沙忍村大多數人的觀念,雖然我愛羅的身體是風影夫人加流羅十月懷胎辛苦分娩的,大多數時候也是以加流羅生產的那個嬰兒成長出來的意識為主,但在成為一尾守鶴的人柱力之後,包括風影在內,都理所當然地從不將他當作一個嬰孩、甚至從來不將他當“人”看。
夜叉丸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雖然他對我愛羅的溫柔有時候也發自內心,可最初,確實隻是因為任務,和姐姐加流羅臨終之前的托付。對於這個因為成為一尾守鶴而能量暴虐、加快了產後體虛姐姐死亡的外甥,夜叉丸最開始,其實是恨著的。
甚至到現在都還有恨。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我愛羅和白幼稚爭吵時的眼神太亮,也許是我愛羅說他隻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時的態度太過理所當然,夜叉丸這時候,忽然覺得這些同伴對我愛羅的質問,實在可笑、也全無道理。
但夜叉丸也沒直接和人爭辯,指責我愛羅的雖然隻是幾個中忍,但這些人裏頭也有在村中頗有名望的上忍,所以他隻是低下頭:“他們並沒有展露出敵意,諸位也隻是觀望,我便以為不需出手……非常抱歉,判斷錯誤的後果,我一力承擔!”
“不對!夜叉丸不是戰鬥人員,就算我和他之中有誰該為判斷錯誤負責,也隻會是我!”我愛羅抬起頭,眼神很認真。他的手依然撫在額頭某一點上,紅色的頭發淩亂地翹起一縷,襯著那綠汪汪看不出什麼殺意冰冷的眼睛,和微微鼓起的腮幫子……
即使是怪物,也是個很可愛的怪物。
而且很顯然,那個怪物暫時沒有出來。
雖然都不願意承認我愛羅是個孩子,可麵對這樣的小東西……
幾個上忍率先轉身,無論是不是敵人,人都已經離開了,多說無益,不如去看看有什麼任務要做來得實惠。
一場矛盾仿佛就這麼消弭於無形,可到底底下有多少暗流,誰又說得清呢?
阿初都不能肯定哪兒有暗礁,就像祂根本沒想到說要給白找個弟弟的話才出口沒多久,居然就真的又遇上一個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