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蕊醫術上確有些本事,她破開了一個孩子的腹腔,取出孩子體內的蠱後,那個孩子真的蘇醒了。”

春雨將陸知遠內宅發生的事情詳細稟告,包括安蕊的治療過程。

安蕊破開孩子的腹腔,隻開了手指大小的傷口。

第一次她失敗了,蠱蟲受到驚擾,當場將那孩子的僅存的生機吸食了。

但安蕊並非輕易言敗之人,她力排眾議又對另一個孩子做了手術。

這一次她做好了準備,研究了那蠱蟲一番,事先給孩子用了藥,使得蠱蟲沒那麼活躍。

成功取出蠱蟲,再縫合了傷口。

給孩子掛上點滴,又給喂了曆銳的藥,孩子次日一早就醒了。

景冉打斷道:“點滴?”

春雨早有準備,立即拿了她畫的圖紙給景冉看:“就是這個,用琉璃瓶子裏裝著的藥水。安蕊管這個叫掛點滴。”

景冉接過圖紙看,春雨還道,那管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製作成的,不過那個針頭,簡直鬼斧神工,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匠打造的。

“她這個東西你怎麼不拿些回來?”

景冉看上安蕊的這套醫療工具了。

她知道有些藥液可以直接輸送到體內,以往她是通過蠱來完成的。

但是蠱又不能示人,所以有些藥液她會製作也不能交給工坊的人生產,因為做出來也用不了。

要是知道這個輸送工具怎麼製作,她又多了一項生意。

春雨道:“這個東西安蕊也隻有一件,孩子正在用著,小姐若是想要,那等孩子們都治好後我去取來?”

景冉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算了。”

她要是拿了安蕊的東西做生意,這女人能把人煩死。她也不缺這一樁生意,還是不做了。

春雨見景冉沒有其他問題了才問道:“小姐,醫術有那麼厲害,連蠱術都能應對?”

春雨的心情挺複雜的。

她厭惡的人,很牛逼。換做心眼小點的人怕是要氣出病來。

春雨雖然不至於氣出病來,但心頭不暢快。

“藥理是蠱術的基礎,醫術也通藥理,行醫之人自然會治一些。但你若覺得醫術連蠱術都能應對就太小瞧蠱術了。”

春雨愣愣的望著景冉,景冉繼續道:

“孩子體內的蠱蟲會吞噬孩子的生機不假,但同時要為孩子提供生機也得靠它們。”

“我有法子讓這些蠱蟲聽話的從孩子們體內離開,但這些蠱蟲等級太低,它們隻能自己爬出來,這爬行的過程會損傷孩子身體。”

景冉能救那些孩子,但時間太長了,她需得煉製另外一種蠱。等她煉製出來,孩子們估計早就撐不住了。

或者她直接將那些孩子都煉成蠱,但成了蠱就無法做人,身體也不會再生長。

安蕊的救治辦法並非十全十美,但比起她的辦法,到底能讓人活下去。

——

孩子一醒來,嫌疑人的模樣就有了。

印闊插手了此事,沒人能搗亂,嫌疑人的畫像被繪製出來,張貼的大街小巷都是。

畫像上的人儼然就是青山道士。

“這個妖道,連懵懂稚童都殘害,不得好死!”

“道家不是講究天道輪回,這妖道早晚自食其果!”

“妖道!”

一日之間,自詡世外高人的青山就成了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