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轉過身時,看見太子的容貌也愣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太子,與自己想象中的陰險邪惡截然不同,太子生的俊美無雙,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著一身月白色長袍,那出塵的氣質仿佛隨時都會飛升而去。
他眸子冷漠,目光淡淡朝安蕊掃來,氣勢逼人,那股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尊貴足以讓所有人在他麵前卑微的低下頭顱。
太子殿下就是全國最靚的仔!
安蕊覺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見了本宮,為何不跪?”
安蕊這才反應過來,忙下跪:“參見太子殿下。”
周大人想起安蕊當初在公堂上嚷嚷什麼生而平等,死活不肯跪他的場景,不由得冷哼一聲。
印闊沒多看他們一眼,直接進了陸家大門:“那些被巫蠱師殘害的孩子在何處?”
陸知遠沒有官身,本來是沒有資格到太子麵前說話的,但那邊周大人也有吩咐交代下去,沒能第一時間過來。
陸知遠這才道:“孩子在內院,殿下這邊請。”
周大人吩咐完大夫會診的事項才領著眾人跟進去。
安蕊落後眾人一步:“這便是太子?好大的威風。”
這會兒反應過來後,她對太子質問她為何不跪生出不滿。
最不滿的還是自己,太子的氣勢壓下來,她居然二話不說就跪了。
“不要與他打交道,太子這人喜怒無常,都不知道哪句話便會惹怒他。稍後他若沒有特意點你問話,你便不要搭腔。”
安蕊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她也不是一點情勢都不會看,自己在太子眼裏隻是個螻蟻,她不會往太子麵前湊的。
隻在心裏可惜道,枉費了太子那樣好的容貌,性格卻那麼糟糕。
印闊在陸知遠府上留了侍衛,這些孩子和大夫在府上的醫藥開銷走他個人的私賬。
太子忽然愛民起來,給人家周大人都看愣了。
等大夫們給孩子診完脈,他問了問情況便離開。
出來的時候卻看見了陸礫。
陸礫望著門口的黑玉獅子不知在想著什麼,太子出來都沒有發現。
還是牽著馬的侍衛朝太子行禮,他才回過身來:“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印闊掃了眼陸礫挺直的背脊,又看了看黑玉獅子:“見你方才瞧著本宮的馬出神,喜歡麼?”
怎麼會不喜歡,這馬本來是景冉給他準備的禮物!
這一世陸礫沒想過景冉會將馬送給他,可為什麼會到太子手裏?
前世,景冉就是死在太子叛軍手裏!
重活一世他還能想起那鮮血淋漓的場景,她精心喂養的黑玉獅子,怎麼會到太子手裏!
“寧遠侯。”
太子的嗓音裏夾了冰雪,但陸礫注意力不在此,沒有聽出來:“是,微臣在。殿下這馬很俊,定是萬裏挑一的好馬,不知從何而來?”
印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方才你身上的戾氣,是衝著本宮麼?”
他語氣隨意,但這話卻像盆涼水兜頭澆下,陸礫霎時覺得背脊發寒。
“微臣……微臣不敢。”
“敢也無妨,付出點代價便可。”印闊越過他翻身上馬,男人一襲月白色衣袍不染纖塵,騎在馬背上看下來時滿是居高臨下的睥睨:“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