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山鄉主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她爹是寧國公,她哥哥是寧遠侯,她堂堂鄉主,程瑤不過一階村婦,運氣好嫁了個有出息的男人罷了,憑什麼在她麵前這麼囂張。
“你放肆!”火氣一上來,穆山鄉主突然甩手給了程瑤一巴掌。
啪!
程瑤猝不及防被打的偏過頭去。
而穆山鄉主也就在此刻,猛地感受到一股滲人的震懾力。
與此同時,她聽見景冉的聲音仿佛淬了冰:“夏蟬,還回去!”
“是!”
夏蟬早就想動手了!
穆山鄉主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感覺眼前人影一閃,緊接著臉上火辣辣的痛,被扇的耳朵嗡嗡響,腦袋都暈了。
踉蹌兩步,跌倒時也沒人去扶,下巴還在廊上磕了下,滿嘴的血。
好一會兒她的症狀才緩和了,本是要繼續問責,可抬頭就看見景冉冰冷的仿佛在看死屍似的眼神,嚇得她狠狠一顫,隻感到害怕,哪裏還敢生事。
見她乖覺了,景冉上前去扶程瑤,眼裏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娘……”
程瑤臉上都被指甲劃了道血痕,等爹回來看見了別提得多心疼。
她們母女兩個好好在家吃早飯都能被人上門找事。
程瑤揉了揉臉,朝景冉露出個笑:“沒事,與你無關。這瘋婦年輕時候就沒你娘漂亮,心裏一直攢著怨氣呢。”
穆山鄉主想反駁,恰逢此刻景冉朝她看過來,嚇得她聲音都哆嗦了:“你……你還想做什麼?”
“我做了什麼讓你上門鬧事,事情你還沒說明白。”
穆山鄉主偏生不說,這麼會兒功夫就忘記疼了,譏諷道:“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少在這裏裝糊塗,我侄兒的事情除了你還能是誰幹的?”
“好家夥,連人話都聽不懂了。”景冉懶得跟她浪費時間:“管家,將那些歹徒都綁了送官府去。夏蟬,帶穆山鄉主去張家,我倒是想問問張大人,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惹得他夫人如此盛怒。”
程瑤道:“張家不一定能做這瘋婦的主,我們去陸家。”
“也行。”
夏蟬上前扯穆山鄉主起來。
“痛!痛!大膽狗奴才!你放開!”
見跟夏蟬說話沒用,穆山鄉主轉頭吼景冉:“景冉你放肆!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們景家就是這樣的家教?!”
景冉被這話氣笑了:“你算我哪門子長輩?”
能稱為長輩要麼得有個輩分稱呼,姑姑嬸嬸表姑表嬸師長什麼的。要麼是品德高尚、學識淵博受人尊崇,讓人見了心甘情願尊聲長輩。
穆山鄉主挨了哪條了張口就說是她長輩?
穆山鄉主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說法有問題:“你是我陸家未過門的侄媳婦,我怎麼不算你長輩?”
程瑤滿眼嫌棄:“從前你腦子裏便左邊是水,右邊是麵,晃一晃滿腦子漿糊。這把歲數了,竟還是如此。”
她侄兒幹出來的那些事情,這婚事本就是等待解除的狀態,就算是婚約穩固,婆家有這麼個隔三差五回娘家指手畫腳的外嫁姑姑,姑娘也會好好考慮婚事要不要繼續。
這都敢以長輩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