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姐這還沒有罵人呢。
也就這一筆賬虧損了,其餘的都沒問題。等景冉看完商會的賬本後天色已經黑了,收拾好東西出了大門,馬車剛起步就聽夏蟬壓低了聲音道:“有人!”
景冉也察覺到了,扒拉開車門往外頭看,夜色中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夏蟬的手放在了腰間匕首上,景冉袖中的金蛇蠱也在蠢蠢欲動,結果等人走進了居然是……
“鎮北將軍?”
景冉很困惑,他怎麼會在這裏?他知道商會的位置?
她的商會雖然有了起色,但是名號不算很響亮,陸礫剛剛回京,不應該知道這個地方才是。
陸礫一身玄色,腰帶束著精瘦的腰身,負手而立朝景冉看來,身上有股征戰殺伐沉澱的威嚴,但他看景冉的眼神卻充滿了景冉讀不懂的複雜。
他也沒說話,就站那兒看著景冉。
景冉見此,隻當陸礫是碰巧出現,禮貌的頷首示意後,便關上車門。
夏蟬對陸礫是沒有好感的,剛準備趕車,就聽陸礫道:“景小姐,有些事情我要與你單獨說。”
白天的時候聽見她跟母親說“雖很遺憾不能與您做婆媳,卻不遺憾無緣與鎮北將軍結為夫妻”時,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
陸礫不信,她怎麼會心裏沒有他呢。
成婚那晚她笑的那麼歡喜,嗓音清甜的喚他相公,那分明是歡喜的眼神。
幾日前與他說退婚一事時她強忍痛苦的眼神。
這怎麼能是不遺憾無緣與他做夫妻?
怎麼能是心裏沒他呢?
可是此刻,她的表情真的很冷漠很平靜,眼裏全然沒有他。
陸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其實他願意看到她釋懷這樁婚事,可心裏就是空蕩蕩。
“我與鎮北將軍的事情不是說清楚了嗎?”景冉不是很願意跟陸礫繼續有交集。
她得避嫌不是。
讓人看到了還當她放不下,被議論的是她,這種事兒隻有她吃虧的份兒。
她這稱呼真是喚的陸礫渾身不適:“景小姐不必這般生分,喚我名字即可。”
嘿,這人可真是!夏蟬忍不住道:“鎮北將軍,我家小姐與你本就不熟。”
陸礫有些不悅,可景冉衝著夏蟬笑了笑,毫無責怪的意思,他也不好說什麼。
“不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事關景大人。”
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沒有分寸呢!
“我們之間沒事,得虧此刻四下無人,否則鎮北將軍說話這麼不著調,讓人聽去還當我不檢點。”
“鎮北將軍要說我爹的什麼事情?”
意思就是說別人不檢點麼,陸礫也沒有生氣:“不方便讓別人聽見,景小姐可願與我同行一段?”
景冉眯著眸子打量陸礫臉上那笑意,這人是聽不懂她話中在暗損安蕊麼,笑什麼?
這笑落盡她眼裏怎麼看怎麼猥瑣!
不過既然是特意來找她說她爹的事情,景冉也不用繼續避而不見。
“走吧。”她從馬車下來,轉頭吩咐夏蟬:“你趕著馬車走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