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跟我回衡家吃飯。”

不少人在看他們,“奚慈”頭越來越低,眼睛都紅了,池西泠迅速脫掉了自己的黑色外套,他披在了“奚慈”的肩上,擋住了香檳酒打濕的地方。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的確會有些難堪。

少年溫和的稱呼著筆名,“梅藏老師,謝謝您。”

“換衣間有新衣服,我帶您去換上,可以嗎?”

“奚慈”指尖扣著衣服邊角,泛出了蒼白,耳尖不知何時變成了粉色,“好。”

助理回來後找不到了奚慈,聽到閔安說這件事,啞然了一下。

大少爺的想法比小少爺還要難以預估。

“奚慈”跟著池西泠走到了一樓的樓梯口拐角,走下地下室,池西泠走在後麵,始終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忽然,池西泠叫住他,“梅先生,您的鞋帶開了。”

“啊。”

“奚慈”麵露無措,他低下頭看,眼尾還透著紅,“謝謝。”

他彎下腰,想要給自己係鞋帶,因為襯衣料子的緣故,外套往下滑。

池西泠伸出手臂扶住他,“我來,鞋帶散開容易絆到。”

沒有猶豫的半蹲在了奚知聿的麵前。

這段話也在池西泠的意料之外,他由著心說了出來,“梅先生,雖然不知道您和那位先生是什麼關係,但是,我想說,您很好,也值得尊重。”

能夠出手以損害自己的方式,救下不相幹的兩個服務生,怎麼不是一種善良呢?

少年低垂著桃花眼,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小皮鞋的鞋帶上穿插,迅速打出完美的蝴蝶繩結,他站起來,“可以了。”

沒有卑微討好,也沒有明顯的利益關聯。

這雙乖戾的桃花眼,泛著清澈的冷,隻在看向衡哲彥時透出了攻擊性。

奚知聿輕輕嗯了一聲,披著外套跟他走進了換衣間。

池西泠背對著他,拿出自己背包裏的衣服,是一件新的襯衣,從港城飛過來時帶上的衣服,清洗過一次,上麵還透著清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梅先生,這件衣服是新的,我在外麵等您。”

奚知聿轉過身,鋒利的視線穿過縫隙,不再偽裝的看向池西泠的背影,直到換衣間的門隨風緊緊關上。

他抬起手,解開了扣子,脫掉打濕的綢緞襯衣。

奚知聿淡淡看向鏡子,常年鍛煉的身材極好,腹肌和人魚線清晰可見。

他拿出口袋的手絹,擦掉胸膛上殘留的香檳酒水。

Enigma是天生的主導者,最擅長在人群中藏匿。

奚知聿半倚著牆壁,撿起背包邊掉下的身份證,眼底是化不開的掠奪欲。

池西泠,二十歲。

居住地,港市。

隨著密不透風的壓迫感襲來,那抹難以阻擋的病態感展露無遺。

衡家是因為岌岌可危的新項目。

小朋友,你靠近我是為了什麼?

門被敲響,少年的聲音透著關心。

“先生,您還好嗎?”

奚知聿“不經意”的把手絹遺落在了池西泠的背包上,一道溫柔且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真真像個害羞的omega。

“池西泠,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