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和我說,這裏是主宰宇宙的王者才能擁有的寶庫,那我一定同意。”
唐鈞看著麵前的景象,喃喃地自言自語道,“而且我他媽總算知道星鬥學院那些魂導器裝備的原材料是怎麼來的了。混蛋。”
麵前是什麼樣的景象呢?你能想象到的所有珍貴的寶石和礦物全都淩亂地堆積在這裏——不,說是堆積還不準確,因為它們並不是經過人類之手,被熔煉成形的,而是以原始礦脈的姿態,如同植物一般一簇簇地生長在地麵上、牆壁上和頂壁上,無論是晶瑩剔透的水晶,還是被石殼包裹住,但是仍然掩蓋不住那耀眼光輝的秘銀,還有反射著各色彩光的寶石,都鑲嵌在這廣闊的洞窟之中。
但是如果你認為,這裏是任君采擷的寶山,那麼就錯了。相反,這裏恰恰是將一切活物都絞殺殆盡的刀鋒地獄。晶石組成的鋒利刀刃遍布這個區域,如同荊棘之山一樣。巨大的、發光的、剔透的水晶鍾乳與石筍上生長著無數密密麻麻的尖銳晶刺,擋住了唐鈞的道路。而頂壁上如同釘板一樣,金屬和岩石混合著被塑造成最適合切入肉體的形狀,就懸在你腦袋頂上十幾米高的上空。
“真他媽是個絕佳的埋骨之地。”唐鈞嘴角略微抽搐著,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傳送門,“我可不可以回去?”
“很抱歉,不行。如果你——和你的同伴——的裝備不想要了的話。”
葉然懶洋洋的聲音透過傳送門飄到了他耳朵裏。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唐鈞認命地雙手十指互壓,一抬手召喚出了昊天錘。
“就是這樣。所以開出一條路前進吧。我要你找的東西是秘銀,相信在昊天宗長大的你應該知道這種礦物長什麼樣子。當你拿到足夠的分量——放在空間戒指裏麵——的時候,我自然會把你從這個空間拉出去。”葉然繼續說道,唐鈞甚至都能想象出這家夥說這句話時,毫無風度地縮在太師椅上還一臉賊笑地晃悠著扇子的模樣。
“所以呢?你要為我們做什麼裝備?”
“這就不是你要擔心的了。我自然會處理好。”
“先透露一些會死嗎?”
“會。”
“那你就去死吧,混蛋!”
唐鈞一錘子砸碎身邊的一簇小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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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咖啡館內,葉然的房間裏,這個毫無形象的白衣大叔今天也是毫無形象地把身子架在太師椅上,雙腳交疊著放在桌上,盯著手裏的一個水晶板。此刻,那個板子裏麵傳來了影像和聲音。
“我打的什麼主意,你還不清楚嗎?”他翻了個白眼說道。
“少廢話。你算計過我多少回?”水晶板裏麵的影像——唐擎——衝葉然比了個中指。
“那些小事不要放在心上。”葉然毫無愧疚地說。然後水晶板裏就傳來茶杯被砸碎的聲音。
“你和你兒子還真像。”葉然說。
“當然,那可是我兒子!”唐擎哼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不對,別想岔開話題,我在問你話!那件事你究竟打算怎麼辦?很快他們就會行動起來了!”
“我知道,為了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我已經全部都想好了。”葉然平靜地說。
“一勞永逸?怎麼個一勞永逸法?”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水晶板裏傳來掀桌的聲音。
“連我你都信不過?”過了一會,唐擎的聲音傳了過來。
“當然信得過。”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你知道了,會妨礙我。”
“……你又在算計誰?我兒子?還是我未來的兒媳婦?”
“你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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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看到你了啊,弱小的凡人。”
一種尖銳的、由噝噝聲和劈啪聲組成的語言回蕩在這個灼熱的空間裏,這本不應該是人類應該能夠聽懂的語言,但是在孫炎耳朵裏,它就轉換成了人類能夠理解的意思。
“……要你管。”
他哼了一聲,坐在冰涼的黑曜石地板上。在這個充滿火焰,視野全部都是一片紅色的世界裏麵,有這麼一個由黑曜石建造的庇護所真的太重要了。起碼不會讓孫炎被那麼快燒死,盡管他也是玩火的。
“別這麼冷淡嘛,好歹我也是指導過你特訓的恩師呐,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和孫炎說話的是一個完全由火焰組成的人形,現在這個火人正在寬闊的黑曜石房間裏麵踱著步子,同時提供明亮而穩定的光源……和熱量。
“你又解決不了什麼。”孫炎托著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