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夢裏撫平她眉頭的是她的小挪撲。
看著外麵很平靜,風雪不知何時停下的,白倉央連忙收拾東西,不能停留,風雪停了張家人和康巴落人會趕上來的。
白倉央重複著上回的動作,把白朝陽包好後背上包,將火熄滅,把痕跡蓋住就拔腿就走。
夜很黑了,但漫漫長夜適合逃跑也適合殺人。
這一回白倉央明顯感覺到更吃力了,山裏的路白天很難走更何況是晚上的時候了。
上一夜還是和小瓦達,相對現在,白倉央意識到原來小瓦達幫了她很大的忙,小瓦達在的時候總是扶著她,為她不至於行走艱難。
現在她是寸步難行,可是她沒辦法,從她來到這裏的第一天起就身不由己,隻能咬著牙艱難的爬山,一路上各種結霜雜草和枝椏十分堅硬紮破了她的鞋底刺傷了她的腳底。
看著鞋底流出的血,她眼裏沒有任何波瀾,她快速的從包裏拿了塊布撕成兩塊緊緊包住雙腳。
做完一係列動作就又繼續前行。
白朝陽看見眼裏,小小的眉頭不經意的皺起。
白倉央看著兒子的表情以為他在擔心自己,就輕笑道:“阿媽沒事,小挪撲你還那麼小就懂關心阿媽了,真不愧是阿媽的兒子。”
接著又親了親白朝陽,不管親多少遍都親不夠。
有了兒子的關心,白倉央又覺得自己可以了,精神十分足,殘破的身體走得越發快了。
在前世,白倉央是個乖乖女,家裏管得嚴,從不讓晚上出門。自從來到這裏後,不僅生了兒子,還半夜孤身一人帶著沒足月的孩子在荒山裏逃命!
而且荒山還有野獸。
盡管心裏很害怕,白倉央還是繼續前行。
白倉央又再次哼著童謠,童謠裏唱著山,唱著雪蓮,明明是前世外婆唱的歌卻格外與現在的場景相適應。
說來也是有緣,小時候的白倉央一直跟著外婆生活,外婆是個地地道道的藏族人,總是給她唱當地的民謠,民謠裏總是有山有雪蓮的身影,還有一片紅色的話。外婆告訴她那叫藏海花,藏海花很美也是聖花。她很想看看外婆嘴裏說的花。
但小時候她的身體很差,不能走太遠的路,隻能待在小小的院子裏,所以她從未見過。
白倉央嘴裏哼著歌,白朝陽卻麵露難色。
白倉央:“神秘的雪山,生長著一種紅色的花~
生長著紅色的花~
它的名字叫做藏海花~
藏海花~藏海花~
花海下埋葬著一個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