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薔薇的誕生
Ⅰ
人偶,那是毫無生命的東西;人偶,那是隻用來觀賞收藏的東西;人偶,那絕對不能夠是有殘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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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沒錯,無盡的黑暗。
沒有一絲光亮,暗的讓我心慌。睫毛輕顫,我試圖逃離這地獄一般的地方。
眼睛被光亮刺痛了一下,接著我開始笨拙地轉著眼珠子。
金色的陽光,金色的座椅,以及一個被淡淡金光籠罩著的金發男子,他笑的溫柔。
誰?
你是……誰?
似乎看懂了我眼裏的疑惑,他說:“我是你的父親。水銀燈。”陽光透過落地窗外的藤曼與樹葉的夾縫,稀疏照在我身上。
我感到很溫暖。
水銀……燈?這是父親大人賦予我的名字?
父親大人緩緩附上了我的臉頰,倏地一頓,盡是濃濃的失望,“……果然,還是沒有達到Alice的高度……”
Alice?這是父親大人所期望的東西嗎?
那是父親大人所愛的東西嗎?
我沒有聽懂,還沒有發出聲音,父親大人就搖了搖頭,我便被丟到了一個漆黑的櫃子上。櫃子非常陰冷,和最初的黑是那麼相似。
這裏到處是殘缺的人偶,空洞的腦袋,漆黑的眼眶似乎全都凝視著我,殘肢斷臂好像在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抓住我,這些東西使我感到了恐懼。
父親大人……你為什麼,要把我放到這個地方來呢——我和這些東西,是不一樣的!
我是那樣渴望著愛撫,我是那樣渴望著那陽光,我的指尖隻能無助地顫抖。
或許父親大人還會把我拿回來的。
或許父親大人還會那樣看我的。
或許我還是被需要的……?
呐,是的吧,父親大人?
隻是陽光,已經照不到在牆角的櫃子了,更別說在櫃子角落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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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黃色螺旋卷,水綠色眸子。
深棕色碎發,紅綠異色雙瞳。
順滑拖地卷發,繁複長蕾絲。
……
父親大人,你已經做了三個人偶了,可是為什麼還不把我從櫃子上拿下呢?
白晝與深夜,太陽與月亮不斷輪回,流走的歲月中我隻是凝望著父親大人。
我在期待著什麼呢?
大概是……想讓父親大人再注視我一眼吧,用我出生的那種目光,再注視一眼就好了。
瞳孔微縮,聚焦在那一抹與父親大人一樣的金色。
啊,又是一個妹妹。
淺金色的螺旋形拖地雙馬尾,散發淡淡的光暈,使得周圍的一切的黯淡失色。微翹的睫毛,眼皮下的,是那湛藍無雜質眼眸,似乎像大海一般能包容著一切,又似乎淩厲威嚴。而那嘴角的淡淡微笑,與父親大人又是那麼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