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口後我身上的力量好像在一點點回歸,我忍住身體的不適,向前方走著,尋找著回家的出路。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長嘯,一條黑龍從山洞上方緩緩向天上飛去,天一,我知道那是天一。我就站在那裏,感覺心中的溫度一點點在抽離,腳下一輕,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頭好痛,全身也好痛,我緊緊抓住身上的被子,把自己緊緊的包裹住,現在不是夏天嗎?為什麼這麼冷?好想喝口熱水,可是身體好重。我掙紮著睜開雙眼,天哪,從來不怎麼生病的自己竟然發起了高燒。
“鈴——鈴——”該死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忍著全身的酸痛接通了電話。
“喂?”
“小桐,你在哪裏啊,怎麼還沒有到單位啊?”手機那頭傳來李小凡著急的聲音。
“幾點了?”我的意識還沒有辦法集中在一起,對於李小凡說的話我好像隻是聽到,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幾點了?現在是早上八點半。”李小凡氣憤的說著,“你昨天晚上不會出去happy,現在還是宿醉狀態吧。”
“什麼宿醉啊,我發燒了!”我也沒好氣的道,“才八點半啊,什麼?八點半了?”糟了,遲到了,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錯過了什麼事情!
“發燒了?”小凡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度,”那我去給你請假,你在家裏好好呆著,我一會就去看你!”我還想著和她說話,那邊已經掛斷了。
“哎,小凡的性格還真是急躁!”忍住快冒煙的幹渴,迷迷糊糊我又睡著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再一次讓我在沉睡中驚醒,撐起軟綿綿的身體打開房門。還沒有看到是誰,一個人影就閃起屋裏。
“小桐我不是說你,你說你發燒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原來是李小凡,她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我沒有答話轉頭向床上走去。
“來,我給你量下,”小凡從包包裏拿出一個體溫器讓我試上,果然她是懂我的,知道我這個平時不怎麼生病的人家裏一些常識性的醫療品都沒有。
“天啊,38.5度,我說小桐,你當自己是鐵人嗎?”小凡又從她的包裏取出一盒退燒藥,強迫我吞下去。
“好了吧,小祖宗,我說你的包包是多啦a夢的百寶袋嗎?”我無奈的笑著對小凡說,“我這個平時寧可流血也不吃藥的人,今天算是在你這裏栽了。”
“快躺下,”小凡扶著我躺回床上,又把被子掖了掖,“你等下,我去給你熬點粥,不吃飯病怎麼能好。”看著小凡忙碌的身影,我的心裏暖和和的。
“小桐,你怎麼又睡了,快起來喝點粥。”
睡得正香,小凡又開始發揮她的嘮叨神功了,這種神功可比什麼鬧鍾都管用多了,我乖乖的喝了一碗白粥,肚子裏有了食物,身體也感覺舒服多了,“好了,看著你吃完飯也吃過藥,我就先回單位了,我是和領導請了會兒假才出來的。”
“謝謝你,小凡。”這是我衷心的感謝,眼睛裏不覺得有些濕潤,本來生病的時候特別想念爸爸媽媽,現在有了小凡這個朋友心情倒了有了些安慰。
“說什麼呢,這麼說可對不起咱倆這好幾年的情誼了啊!”臨走時,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交待的樣子,小凡又折了回來,坐在床邊神秘兮兮的說,“那個啥,我今天和奕君說約會的日子改在後天了,你這兩天一定要盡快給我好起來,聽到沒有。”
“什麼啊,我還沒有準備好啊!”
“就這樣了,好了,我走了,bye——”一聲無比巨大的關門聲,感覺屋子都震得顫了顫。
屋子因為小凡的離開而變得安靜起來,我的頭還是暈的厲害,躺在床上,看著房頂,想著可能要好久再也看不到天一,或許再也見不到了,我的心裏第一次感覺到了惆悵與寂寞。原來人不能有依賴的習慣。
我的病在第二天就奇跡般的好了,精神得不得了,雖然奇跡似的不再做夢,心裏的失落卻越來越重,但是我想放下這一切,開始我真正的人生,不在為了虛幻的夢境而糾結。
我向單位請了年假,襯著中午午休的時候買好了回老家的車票,我早就打算回家鄉陪伴我的父母一段日子,也可以趁機放鬆一下最近疲憊的神經。我沒有向小凡說起我請假回家鄉的事情,隻是在心裏小小對她歉意了一下,現在的我,實在提不起什麼精神去相親。
下班後,我回到住處取了行裏,便踏上了歸家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