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夢境(1 / 1)

還是無法看清他的臉,每次在夢中見到他,他的臉上都是霧蒙蒙的。雖然每次都想盡各種辦法想抹開那層迷霧,卻始終徒勞無果。雖是夢中,卻有著現實所擁有的一切感覺,那麼真實。

多少次我一度的認為這不是夢,而是被什麼人下了催眠術。也尋求過所謂的奇人異士想找到一種恰當的解釋,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最終都是以各種各樣的狀況而不了了之。

夢就是夢,總有結束的時候,結束了,夢就醒了。

這一次的夢,他依舊像以往一樣牽著我的手,帶著我翱翔於山川河嶽,我們來到一處風景極美,如畫如屏之地,他拉著我在山頂靜靜的望著遠方出神,而我卻偷偷望著他挺峻的背影,想著他臉上除卻迷霧後的樣子,一直以來,我都在期許著夢醒後他會真實的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在想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卻如冰如霜無絲毫溫度。

“沒什麼。”

我心虛的搖了搖頭。

抬起頭,與他麵對麵地對視著,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對他卻沒有任何違和感,那是一種知悉,是一種莫名的信任。

“你是誰?”我認真的問道。

他默默的看著我許久,轉過身繼續牽著我的手繼續著我們未完成的遊曆……

夢再一次清醒,後來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得了。睜開雙眼,陽光已經透過窗戶將房間填滿。賴在床上伸出自己的左手,上麵隱約還存有他的溫度,雖然是冷冰冰的,但是卻讓我莫名的悸動。難道我對一個夢中的男人動了心思?

輕笑出了聲,轉而毫無形象地伸了一個懶腰。全身很疲憊,想想好像每次與他在夢中相遇後,晨起時我都會全身酸痛,此次尤甚。搖了搖頭,我決定遺忘這種悵然的感覺。人總歸要回歸現實不是嗎?

不想了,再睡幾分鍾就起床上班,可是——我不小心看到了牆上的時鍾,7點20分,我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該死的!”低聲咒罵了一句,便急急忙忙地洗漱,拎包飛奔出了家門。

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新鮮,微風撫麵,溫暖而明媚。隻是那該死地早高峰永遠是我清醒時的噩夢。密不透風的車流像長龍一般盤踞在馬路上,紅燈、綠燈、紅燈……信號燈在不停的變幻,車流的移動速度卻一直不緊不慢地前行著。

“這是要遲到的節奏啊!”我無奈的按了下喇叭,提醒前車跟上,“快點行不行!”

眼前的擁堵,讓我由氣憤轉變為無奈,從無奈轉變為無聊,靜寂中我的思緒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想起了與他的初次相見。

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夢中時,我還很小,大約也就是四五歲,還是一個對任何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小丫頭。而他好像都沒有變過,就是現在的這個神神秘秘的樣子。

第一次來到夢中的世界,我甚至不知道是在夢境中。隻記得周圍霧氣蒙蒙的,什麼都看不到。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當時的景象是很可怕的。可能是那時我還很小,對什麼事情都沒有恐懼感吧,我隨機的找著回家的路,走了一陣好像永無止境的轉圈,這才害怕起來很想回家,想找爸爸媽媽。我蹲下身子感覺非常無助,“爸爸、媽媽”,糯糯的聲音發出,立即被周圍的霧氣化解開來,越來越害怕,我的身體不由的顫抖起來。這時從迷霧中浮現出一個身影,他出現了,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他走來到我的身前,伸出手拉起我弱小的身體,我傻傻的看著他,眼中的淚水大顆大顆滴落,他用手指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他的手好冷,但卻溫暖了我的心。

“別怕,以後我會保護你。”他的聲音真好聽,隻是和他的手一樣很冷。簡單的話語神奇地讓我忘記了害怕,我並未對眼前這個看不清麵容的男人有絲毫的抗拒,我隨著他第一次體會到了飛翔在天際的愜意,來往於青山綠水間。

打那之後,他經常在我的夢中出現,因為我答應過他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所以連家人我也未曾提起過。每次他會在一個石砌大門前送我出去,我便從夢中醒來。

好像從他出現起,他就一直是一襲黑色長袍,無多餘配飾,烏黑的長發由一支簡單的木質發簪挽著,隨性而灑脫。

“滴……滴滴……”我的回憶被一陣鳴笛聲打散,前方的車輛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好疼,“醒醒吧!夢就是夢,還真以為他會出現在生活中啊!”最近因為他在夢中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有時甚至我已經分不清什麼時候是現實,什麼時候是夢境。

清晨的時光短暫而忙碌,對於我這樣的上班族來說,時間都是以秒來計算的。我們這代年輕人,雖然從出生到成為社會的中流砥柱,沒有下過鄉,沒有挨過餓,沒有經曆過什麼自然災害,但放眼現如今的社會大環境,超負荷的生活工作壓力已隨處可見。

城市公交,地鐵上隨處可見補早餐,補早覺的人群。還好,相對的除了我個人私生活還沒有著落外,工作還算穩定,收入也足夠自給自足,哎,睜開眼就工作,下了班就回家,十足的宅女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