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清亮卻又淒楚的呼喊,讓金禦風也是渾身一震,他回頭,無須多想,隻因為那眉間的熟悉是從小就刻在了他的心底,脫口而出:“娘!”
與此同時,秦如月也驚呼,“師妹你怎麼來了?”
四周還是刀光劍影,玉無君此正和幾個武功高強顫抖無暇分身,但眼角處還是瞥見了那一身青灰色尼姑袍子的中年婦人,那眼神間竟是和金禦風有著驚奇地相似,在聽見金禦風呼做娘時,心中黯然,“上天竟這樣厚待他!”
他的失落來自當年,他的親爹是死於母親手中,而自己也是從小被母親訓練成殺手,這其間的痛苦,隻有他才能體會,雖然,現在他是心甘情願當上這皇帝的,可其間的痛楚和無奈他卻隻有當作一杯苦酒飲下。
回想那時候,他放棄葉子是多麼的無奈和痛苦,那時候,毆陽婉容已經露出了讓他當上蜀國皇帝的野心,也明確告訴他,若是他當不了皇帝,那天下再無他們容身之處,而那時候他也明白,若是自己走上那蜀國最高位置,從此便和葉子存在於兩條平行線……
她的幸福,他給不了,她的人生,從此,他隻能遠遠望著,卻再那不會夾雜在其間,那桂花林裏,月華如水,她明媚的笑容將他融化……
那一切,在將來無盡孤寂的歲月裏,隻能是他蜀國****黯然的回憶……
玉無君望向葉子,看著那被雲禮謙護得嚴嚴實實的臉龐,柳葉的眉下蕩漾的是淡定地微笑,雖然,她尚未真正記起全部,可她在他的懷裏顯得安然。
薑沁柔抬頭望去,隻見刀光劍影,那一臉清冷的金禦風,似心有靈犀一般,不用唐劍鴻告訴她,她便已經認出那人便是自己苦命的風兒。
“風兒,叫他們都住手!”她哽咽的對著他呼喊。
金禦風心中一顫,那一聲風兒,是他內心深處長久的期盼,他一直就盼著一天,他們可以全家團聚,可令他失望的是,薑沁柔身邊站著的卻是唐劍鴻,絲毫沒有父皇的身影……
“為什麼你要背棄父皇?”他冷聲質問,手一揮,劍影閃過,與玉無君再次交手,他雙眼注視著薑沁柔,玉無君一記銀白的軟劍猶如水蛇一般,纏上了他,情況十分危機,薑沁柔嚇得緊拉住唐劍鴻的衣袖,“鴻哥哥,快去救風兒……”
金禦風怒目相對,“不要過來……你們都要為什麼如此薄情?”
淚水頓時模糊了薑沁柔的雙眼,她捂住嘴,哽咽著:“是我薄情嗎?不問青紅皂白將我打入冷宮,汙蔑我的清白……棄我二十多年不聞不問……是我薄情了嗎?”
唐劍鴻眼中盛滿了憐惜,“柔兒,別難過,總有一天他會明白。”
葉子在雲禮謙背上,一次次刀光閃過,劍影飛逝,驚得她是渾身直冒冷汗。
“雲哥,小心!”
當葉子看見雲禮謙身後前來偷襲的人,忙驚聲呼喊出口。
雲禮謙一劍劃過,白光在葉子眼中留下一道殘影,她緊緊將他抱住,“雲哥,我不出去了,你們停手吧!”
“葉子,你想起了來?”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雲哥,會保護我的雲哥!”
雲禮謙握緊了手中的劍,就算此刻身體疲憊不堪,麵對四周那猶如潮水用來的內衛,有了這句話,他就不覺得累,也不會懼怕。
“抱緊我,我一定帶你出去!”
“嗯。”
玉無君離雲禮謙最近,因為有薑沁柔的幫忙,他擺脫了和金禦風的糾纏,快速移動步伐來為雲禮謙解圍。
二人背對著而立,手中劍已經沾滿了血,雲禮謙卻笑侃,“還真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皇帝,敢隻身來這裏!”
他淡淡一笑,美的驚心動魄,無愧****之名。
“朋友有難,豈有不來之理?”
雲禮謙負著葉子縱橫躍起,手中劍橫掃過去,對麵人連哼的機會都沒有,便沒了命。
“好,你這朋友,葉子沒有白交!”
可他心裏明白,也為玉無君歎息,隻是,感情的世界容不得分刮二字!
唐劍鴻站在外麵不打算插手,隻是雙眉緊皺,手扶著哭的肝腸寸斷的薑沁柔,他內心矛盾不已,若是去幫,自己該幫誰,對於秦如月他欠的太多,可懷裏這個自己愛了一輩子的女人,卻牽扯著他的五髒六腑。
“鴻哥哥你去救救風兒吧,他隻是一時氣惱了才那樣,他本性不壞的。”
說話間,薑沁柔已經發現了金禦風一處弱點,眼見著你雙刀過處,金禦風必會重傷。
唐劍鴻清光暴漲,低呼一聲,“開!”
人已經翩然而至,用自己的身體將金禦風和薑沁柔隔開。
“風兒,該住手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