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姐呀,夫人在堂屋等著你呢,若是再不去,夫人定要責罰你。”阿繡圍在宋杳身邊說道,已經一刻鍾了,小姐還不趕快去堂屋,夫人知道了肯定要罰小姐抄寫《女訓》三遍的。
宋杳右手上玩弄著一根價值不菲的毛筆,那是她爹爹送給她十四歲的生辰禮物,她喜愛極了,經常拿出來練字。
這不,前兩日趙吟霜罰她抄寫三遍《女戒》至今還未抄寫完。
見宋杳未動,阿繡隻好上跟前晃悠,她悄咪咪的道:“小姐,你真不去堂屋看看嘛?”
宋杳見她神神秘秘,她放下手中的事物,什麼《女戒》統統跟她沒關係。她眼睛悠然一亮,抬頭對向阿繡的眼睛,她笑著說:“那有什麼好玩的?說來聽聽。”
阿繡聞言,她俯身在宋杳的耳邊道:“聽絮姨說,臨安城裏的貴人來了。”
宋杳一聽,眼睛裏的光登時亮起來,“臨安城裏的貴人?除了則賢哥哥還有誰會來雲陽縣?”
阿繡搖搖頭,除了兩位表少爺,也沒人能願意趕路兩天來雲陽縣,“哎呀,聽說是個長相極為俊美的貴人呢!”
宋杳聞言,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她提著裙擺,大搖大擺往外走,“那快去看看!”
宋文鐸和趙吟霜正在堂屋內和一個管家交談,宋杳隱隱約約聽到一些東西,“同安縣主,勞煩您照看一下二公子了,我家主子說了,再到滿城花開時再來接公子回京。”
“劉管事無需客氣,我與明彥是義兄妹,這點小忙無需客套。”
那人彎腰作揖感謝道:“多謝縣主。”他又走到那位口中的二公子身邊,他眼角含淚,聲音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二公子,老奴走了,日後您要照顧好身體,侯爺不日便會接公子回京。”
那少年身子絲毫未動,劉管事擦了擦眼淚,他對趙吟霜道:“縣主,我家小主子幼時受了傷,不愛說話,您別見怪。”
趙吟霜聞言更加心疼這孩子了,她上前一步,想伸手去拉少年的手,想到劉管事所說不愛與人親近,她收住想要伸出去的手,她道:“這是自然,我會待他如親子。”
劉管事所言已經全盤說出,回身快步離開,那名少年這才轉過身體去看庭院外的身影,宋杳這時也在打量這個“貴人”。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宋杳也看呆了,怎會生的如此漂亮?
少年臉上沒有表情,他眸子很黑很亮,仿佛是一個無底洞,要把她吸進去一樣。他的眉毛,臉蛋,嘴巴,鼻子,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他的眼睛好似那狐狸的眼睛,很迷人。
真好看。
正想著,耳朵上感覺到疼痛,“哎呀!痛痛痛!”
趙吟霜一把將宋杳揪出來,她揉揉被掐紅的耳朵,嘟噥道:“阿娘,你下手可真重!”
宋文鐸有點心疼自己閨女,他上前勸說道:“夫人,阿陵還在,給皎皎一些麵子啊。”
趙吟霜聞言這才鬆開了手,宋杳氣呼呼的揉著耳朵,她對宋杳開口道:“今日看在阿陵的麵子上我不罰你,下次再推三阻四不來,就在房中抄寫《女訓》二十遍。”
趙吟霜的命令從來就沒有人忤逆,宋文鐸寵老婆甚過愛女兒,站在宋杳身側拍拍她的肩。
宋杳沒說話,她娘怎麼這麼凶?爹爹隻能看上的?難道就因為阿娘長得好看?
沒人知道宋杳想的是什麼,趙吟霜一心撲在她口中喚作阿陵的少年。
“阿陵,你莫笑話趙姨,這是我膝下小女,單字杳,小字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