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一亮,前方竟是一個寬敞的明亮的大堂。而大堂中央正擺放著一座晶瑩剔透的白色冰台,絲絲寒氣,就是從這冰台上散發出來的。而這巨大的冰台之上正有五具泛著屍氣的男子躺著。
而這一旁,還有一個上了年紀,麵容枯瘦男子在旁守候。
那枯瘦老人看到來人正是陸太守,又見太守身後跟著兩位飄若仙人的男女二人,微微詫異,然後恭敬地向太守跪倒說“小人安宜叩見太守大人。”
“來,安忤作,本官給你介紹,這是九公主殿下和兵部尚書江大人,特來調查這些大人的死因。你快點說說,你當時發現屍體的異樣”陸太守竟然一改他笑容可據的樣子,有些嚴肅地說著。
“小人安宜是本城的忤作,這次幾位大人的驗屍就是由小的幾個來辦的”那枯瘦男子跪著,恭敬地說著。
“恩”江臣彥微微點了下頭,走近冰石台,仔細看著五具屍身,然後淡淡地詢問著“安忤作,你初見屍體時,發現了些什麼?”
“稟告江大人,我們初見屍體時,是什麼也沒發現,沒有發現致命傷口,也沒有任何中毒跡象,幾位大人就這樣離奇的沒了呼吸。不過,有一點奇怪的事,所有死者旁都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奇怪的香味”那位忤作一臉坦誠和認真。
“什麼”楚思晴和江臣彥大驚失聲道,她們的確收到彙報說,幾位官員是離奇暴斃,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那麼棘手。沒有傷口,也沒有中毒之狀。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江臣彥心裏暗暗想的,俯身去勘查一具屍體,隻見一個魁梧身軀,麵無血色,長相醜陋的男子靜靜地躺在那,雙目裂呲,瞳孔散離,顯已死去多日。
楚思晴有些不敢看那些死人,隨即轉過身去,身軀有些顫抖。
江臣彥搬起屍體的手腳,查看掌心手指,還有腳裸,甚至連頸勃耳垂都一一看過,的確像忤作所說的那樣,沒有致命傷口。
江臣彥隨後堪查被忤作解剖的胸膛,隻見血已被寒冰凝結,呈絳紅,並沒有呈黑,而裏麵五髒均未受內力震擊。江臣彥仔細看著死者心髒,總覺得有些怪異,感覺在心肺之間的血液似乎少了些,而且死者靜脈特別寬敞,有些詭異。
江臣彥隨後去觀察了另外四具屍體,都發現這個相似的情況。江臣彥皺了皺眉,隱隱約約感覺問題就出在這,她急切地問著“忤作,你說死者死後,你們聞到一種淡淡的香味,你可知是什麼味道”
“好像是一種淡雅的味道,像花香,但又感覺不是。”陸太守也有些疑惑地回憶著。
江臣彥麵色慘白,搖頭垂喪道“什麼進展都沒,還勞煩陸大人將這些屍體用千年寒冰冰封住。”話語中已有些慚愧和愧疚。
陸緇愣了一下,沒想到剛才還不給他好臉色的江臣彥竟會向他道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江大人,抬煞小人了,大人也是奉旨查案,小的隻是做做看屍人而已。”
江臣彥隨即搖了搖頭,有些感歎道“陸大人,修做這座陰墳,又將千年寒冰從雪域運回,這已經是勞心勞力的工作了,不管這件案子能否偵破,我都會啟奏陛下,到時會論功行賞的”
“謝大人栽培”那個浮胖的陸緇連忙跪了下來,磕頭謝恩。
“你們看完了沒?這裏好冷,本宮想出去”楚思晴牙齒打顫地說著,不知是冷,還是害怕。
江臣彥有些苦澀地看著楚思晴,隻得和楚思晴原路返回,出了那陰森寒冷的墳穴。
沒想到,出來後,夕陽早已西下。林聲陣陣,隨著月光層層漾開,夜空晴朗,樹影斑駁。江臣彥和楚思晴上了馬車,隨著陸太守回了太守府邸。
江臣彥心情沉重,在一路上都不執一言,馬車裏有些沉悶,而楚思晴也知他在思索案情,並沒有去打擾他,隻是偷偷凝視著他,被他眉頭緊蹙思索的認真樣所迷。
等到了太守府邸,已是戌時,太守府眾官員早已備下酒菜,等著楚思晴和江臣彥歸來。
江臣彥原是極沒胃口,但是看到杭城幾位官員殷情的笑容,心中倏地一軟,也就隨他們擺什麼接風洗塵宴了。
席上,江臣彥才得知,這位新上任的陸緇太守竟然是陸杭的族叔,而這些新上任的太尉,布政使等人,有些是**的,有些則是二皇子派的。
江臣彥心裏暗暗冷笑“杭城的鳳陽王,安國公等官員屍骨未寒,新的一批黨派鬥爭又要開始了”
而楚思晴心情也複雜萬分,今日江臣彥雖沒有找出各位官員的死因,但是越是這樣離奇,越是讓自己忐忑不安,她害怕,自己的太子哥哥真的牽扯在內。
看著杭城新的骨幹官員在那興奮地喝酒劃拳,楚思晴緊咬嘴唇,滿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