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嫻向來最重規矩的人,即使修了真,性子淡了雅了,也不喜歡吵吵鬧鬧的。要不然當年哪一個“嫻”字也不是白來的。
“嫻妃”嗎,那個男人也曾經了解過我嗎?
景嫻垂下頭,掩飾住眼底的諷刺,淡淡的讓小二引著到了樓上一個雅座,望著窗前一幅幅繁盛的市景,她有些恍然。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不管如何薄情,總歸還是個明君的吧,連她也不知道現在的她周身都是一種傷感無助的彷徨,本就是出眾的氣質,雖然幕笠遮住了那張傾倒眾生的麵容,但是如今仍然吸引眾多賓客。
這就是修真的緣故,原本一個人的情緒可能也不是這麼明顯的,不過景嫻現在可是修真了,那種獨特的風韻是怎麼也遮擋不住的。
好在這個“龍源樓”後台硬的很,滿京城誰不知道那個總喜歡“生喪”的和親王爺是被太後和皇帝寵著的。
來這兒的也都是些體麵的,戲文裏出現的那些橋碼聽著好玩,但是在這裏也不是經意能夠碰到的。
想起弘晝的“荒唐”,景嫻嘴角彎彎,在宮裏,女人是講究儀容的,不能笑出聲,不能哭喪臉,強顏歡笑很適應後宮女子。
“呀,英二爺最近可不常見啊,別是又跑進哪個溫柔鄉了吧”
“得了,是您呀,我這不是剛南邊走了趟生意,你也知道。。。八旗規矩都改了。。。旗人的日子難過呦”
“誰說不是呢,聽說沒那位五阿哥剛走了,瞧著還是前些年最受寵的,沒想到後頭竟是個草草”
“最奇怪的是,那位爺的繼室去的那會兒是慘戚戚的,到了末了又想起這茬。。。唔,那兒子還入了那位爺的眼”
景嫻一向素食,就著酒水,這些齋菜很能入口,少了宮中的那些齷齪,一想到能夠和親人在一起,景嫻眉眼翹翹,心情大好。
這兩人說的聲音雖小,畢竟妄議朝政可是大罪呢,景嫻對別的沒有多大興趣,她已經修真了,心思早淡了,聽說永琪的事,除了感到意外,更是覺得那人的冷情。
她以為她對那人的感情全淡了,沒想到聽到有關“自己”和兒子時,心中仍然有了波瀾。
她很清楚他的無情,可是為什麼現在會突然給她“皇後”的尊重,那麼對永基不可能是愧疚吧,那麼是什麼呢,還是說做給世人看的。
景嫻冷笑,她怎麼忘了他最愛麵子的一個人,在他眼裏還有我們母子的存在才怪了,有的隻是他自己!
景嫻覺得沒了胃口,付了帳走出“龍源樓”,沒想到沒多久就遇到了麻煩事。
她現在穿的是布衣釵裙,氣質一看就是個美女,八旗的子弟本來就是遛雞走狗,調戲婦女,雖然政令改了,也是沒多長時間。
“看你也是美人兒,跟著爺們快活快活,少不了一場富貴”這人一副紈絝樣,身後幾個跟班,像是個貴族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