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單寧(1 / 2)

火夕國北域,習水城附近,有一處奇景聖地,名為九重山,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雄偉山峰,直衝雲霄,恰如一個巨人,矗立在萬山之中,正深情的俯視著大地。故而又名九重山,此山乃是由九個凸起,形態各異的山巒組成,逐個凸起,一山更比一山高,視如蒼龍昂首,氣勢非凡,終日雲霧繚繞。

在九重山的腳下,有一個身穿黃色褂子的少年,騎在牛背之上,一手緊緊的握住栓繩,另一隻手裏卻拿著一本體表泛黃,而又破舊的書本,正看得津津有味,那少年眉清目秀,隻是身子有些單薄,一頭黑發編成一個長長的辮子,披靡於背心之上,用一條紅繩紮起。其身體也隨著黃牛搖晃的頻率,左右搖擺,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

九山路,登高處,

瓊花彼岸淒涼過。

今夕顏,萬重山,

月落烏啼淚始幹。

風不吹,樹不搖,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不知不覺中,少年念出了書中的一首詩,“九山路,登高處少年喃喃,手掌緊緊的握了下韁繩,清秀的臉龐之上透出堅定,“爹爹說過,過了今年,便賣掉一頭黃牛,那樣我也能進入私塾讀書了”旋即他緩慢的昂起臉龐,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大山,也是人人皆知的九重山,他望著峰巒,雙目有些迷惘,口語喃喃不清,“或許九山路,指的就是那裏也許我單寧也能做到”

“哈哈小娃娃悟性不錯,難得你有這樣的雄心壯誌,不過你隻體悟了一點而已!”就在少年沉思在即,在其身後驀然傳出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

聞言,單寧手臂一顫,手中的書本險些從牛背上掉下,好在他手急眼快,書本剛剛脫離手掌,就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旋即,單寧轉過身子,同時也看清了說話之人。

在其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老者,那老者一副邋裏邋遢,頭發散亂,一身衣服已經破的殘布缺邊,他手裏拄著一副拐杖,緩慢抬起布滿皺紋的臉,眯起雙眼,正較有興趣的看著單寧。

單寧望著突然出現的一名老者,心中不禁大感詫異,要知道,此處已然屬於九重山腳之下,除了附近的居民以外,很多時候都是人際罕見,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名顫顫微微的老者。

思索了片刻,單寧迅速從牛背上跳下,對著老者的方向,身形略微彎曲抱拳一拜,“還望前輩指點!”盡管單寧還小,但卻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的多,他知道,這個莫名出現的老頭,定然不是什麼普通人士,若老者能夠給自己提點一下,那麼可以說是一個機遇,可遇而不可求。

老者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其雙目驀然發出一道銀光,以常人無法察覺的形態,瞬間掃向單寧,片刻過後,老者收起神色,傳出一聲歎息,道,“如今你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如今在你眼裏,所謂的高處又在何方?”

單寧一怔,心中一片惘然,“高處何為高處?難道就是世人所謂的振興家業,千古流芳麼?”單寧喃喃,清秀的臉龐若有所思。

老者見單寧陷入了沉思中,並沒有再度開口,望了望天色,老者雙臂微張,伸了一個懶腰,旋即躺在了一處空地之上,仰望著無艮的蒼宇。

單寧站在原地,時而皺起眉頭,“九山路,登高處”這首詩在他的腦海裏重複數遍,但他總是理解不透,想了許久也是無果,他不由露出疑惑的目光向著老者望去,此時的老者,已然不在有與單寧初見時的那種悠然,有的卻是一種孤獨,也可以說是一種淒涼,看到此處,單寧心神一顫,雙目中漸漸有了明悟,“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或許他看的並非是那片蔚藍的天空”

一旦抓住了其中的契機,體會出詩中意境,單寧的疑惑也隨之打開,但他卻沒有忘記點悟之人,單寧上前,對著老者再次一拜,恭敬的說道,“多謝前輩指點!”

“哦?以你的感悟,何為高處?”老者坐起,輕聲道。

對於老者的想法,以單寧的聰慧有何嚐不知,出於尊敬,單寧道,“何來高處之說?”

旋即,單寧轉過身形,向著九重山的方向望去,看其背影,仿似比方才稍稍高大了少許,但若細看,單寧依舊如往昔一樣,如果非要加以分辨,那麼此時在單寧身上,卻多了一種氣息,一種常人無法擁有的氣息。

聞言,老者目光漸漸發亮,對著單寧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高處在所有人的心中,而不是權利與地位。心平則高,心高則涼。”沒有過多的話語,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句話,但卻道出了詩中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