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要是做眾等廝殺的大麼也要提前知會,就算共襄盛舉。可也要小弟多帶些人馬來,身上最起碼穿套鎧甲不是?”
大隊離開蘭若寺左近,那柳揚清驚魂稍定,馬上就來找趙強,這些家豪商說話盡管調笑,可裏麵卻有幾分怨氣。
趙強帶他來,本就有麻痹蘭若寺的意思,可這層當然不會明說,他哈哈一笑,回頭指著那蘭若寺說道:
“這次來,就是讓柳兄給這寺產估估價錢,將來買賣起來也是方便。”
這話用作解釋未免太勉強了點,不過趙家軍和蘭若寺劍拔弩張差點小火並的模樣,卻也落在這柳揚清的眼中。
而且以目前趙家軍的實力,想要發賣戰利品除卻柳揚清之外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所以趙強才說完。柳揚清沉吟的時間很短,眼睛就亮了起來。
“大人,雖說軍機大事不可輕泄。但若提前和在下打個招呼,在下也能有一二可用的謀戈”能參讚一二。到時候成功的把握更大啊!”
趙強定睛看著邊上的柳揚清,這位胖大的商人在不久前還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可此時已經可以說眉飛色年了。商人逐利,蘭若寺這麼大塊頭的怪物,連精騎過千的自己都知難而退。可一聽到如此大利在眼前,那就什麼也不顧了。
“蘭若寺這麼多年來,據說在北齊時候就和皇族親貴來往,到了前朝更是和宇文家關係密切,據說在周武滅佛的時候也沒受到波及,到了當今天子這邊,更是大受寵信,這一代代的不知道受了多少金銀珍寶的布施。對了,大人,你知道這蘭若寺有多少田地?”
被反問的趙強,左右看看,拿著鞭子在又上甩了個圈,開口說道:
“從郡城出來,這一路上怕都是蘭若寺的田地吧!”
“何止如此,大人,蘭若寺光是在涿郡的田產差不多就占涿郡全部田產的四分之一,相鄰諸郡都有蘭若寺的田產,都是上等的田地,也不知道多少佃戶農家替他耕種,這又是多大的家業”
聽到這數目。趙強自己一琢磨也嚇了一跳。光是這田產數目差不多就比自己的安樂郡大許多,這寺廟還當真是有錢。
“大人,在下不才也算得這涿郡甚至河北的大商家,可這蘭若寺絲毫不差。各處那裏沒有蘭若寺開的店鋪,他在各郡的下院那裏不是積儲著貨物,來往溝通,這有要賺多少。”
柳揚清越說越是興奮,他越說越是想到了如果趙強礙手之後,自己到底能跟著發怎樣的大財。
趙強則是在那裏沉思,蘭若寺遠遠超出自己想象的財雄勢大,今天這麼撕破臉,那還真要加強小心了。
不過敢這麼肆意妄為,趙強也有自己的考慮,一來是官方的身份;二來是把事情挑明。讓這蘭若寺今後有什麼動作的時候都要小心一二,不敢那麼妄為。
那邊柳橡清看看趙強神色,琢磨了琢磨,又開口說道:
“大人,蘭若寺這邊靠近郡城,真要打起來,搞不好郡兵就過來了。可在信都郡的下院就好辦的多,大人若是想,在下一切都會安排好。”
信都郡正是柳家基業所在,打下了這信都郡下院,這田產廟產柳揚清的利最大,算盤也打的精細。
趙強還未回答。一直是落在隊伍後麵的永信和尚騎馬趕了上來,柳揚清是精細伶俐的角色,剛才蘭若寺那黑袍和尚在臨走的時候大聲喝問。他也聽在耳中,從剛才回程路上。永信和尚就落在後麵,臉色木然。心事極重。
現在這永信靠過來,顯然有話要說。這和尚在趙家軍中實打尖的前三號人物,還是給對方行個方便的好。當下衝著趙強一抱拳,說自己那幾個人有些小事要辦,就這麼自己閃開了去。
趙強也看到了滿臉心事的永信和尚,永信在趙家軍和趙家村一幹人中聲望極高,平素裏也都是爽朗寬厚的形象出現,今日這般模樣,卻讓人很不舒服。
周圍不管是親衛或者軍將頭目,都打馬閃開了去,永信和尚靠過來。剛想說話,趙強先舉手止住他,淡然說道:
“要是解釋就不必了,你是我至親心腹,從前是,今後是。現在還是。某家信你!!”
趙強說的簡單,可這話卻讓心情忐忑的永信和尚渾身一震,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這摸樣卻看的趙強心中火大小嗬斥說道:
“禿驢,你將來也是跟著某家做大事的角色,這般小兒女作態,豈不是兒郎們笑話!!”
說完一抖韁繩,打馬自去前麵。趙家軍中人都是噤若寒蟬,難得看到趙大人對自家人發這樣的脾氣,而且還是對永信大和尚,天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各個口鼻觀心不敢多看多說。
趙強才打馬走出不遠,永信和尚卻打馬追了上來,此時這和尚雙眼有血絲,臉上卻已坦然許多,在馬上躬身施禮。居然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