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笑容幾乎一瞬間僵住, 他真的走上前幾步,坐在床邊,“你不認識我了?”
淩清然看著男人的臉,陌生卻有似乎有幾分熟悉。
突然,頭疼又犯了。
鑽心的疼痛,瞬間猶如成千上萬的黃蜂一般鑽進了皮肉裏, 疼的她幾乎無法承受。
一日間,她的頭疼症一次比一次厲害,一次比一次難以忍受。
她雙手抱住頭,痛苦的低聲叫著,手指用力,纏住頭發,仿佛要生生將滿頭青絲都扯下來不可 。
男人顯然沒料到她突然間的犯病,臉色大變,立即伸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想盡辦法要將她的手自頭發上拆開。
“小然,你怎麼了?停手,快停手。這樣,你會受傷的。”
“小然, 是我啊。我是無憂啊,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別這樣,聽到了沒有。”
來人正是欒無憂的,他越是這樣說,淩清然也是用力的去想,欒無憂的是誰。
終於,欒無憂無能為力,不得已伸手點了她的睡穴。
看著女子滿臉濕濡,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汗水,他心疼不止。
給她擦去頭上的濕濡,將她抱在懷裏,眼中灌滿疼痛。
“小然,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是我不好,最近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 沒有來看你。”
他口中輕輕的呢喃著,臉上是少有的糾結和痛苦。
聽說她與賀蘭楓,賀蘭雲的恩恩怨怨,聽說她的固執與執著,聽說雲蒼之巔她受傷,聽說她醒來之後,過去的事都不記得了。
聽說了她要嫁給賀蘭楓了,聽說她入了宮待嫁,聽說賀蘭雲暗中搗鬼,企圖對她不利。
他沒見她,但是一直都知道她的消息。
他很清楚,自己在她的心裏是什麼位置,朋友二字最合適,一輩子也無法超越。
可是,他仍舊在遠處看著她, 希望她能平安,健康。
雲蒼形勢大變,國內政權旁落,皇權已經岌岌可危,這個時候,他對外,沉默淡薄,吃喝玩樂更甚。
實則,他正在籌劃著一個大計劃。
一旦雲蒼政變,他這個作為人質的雲蒼太子,北冥已經在等著將他交給最後勝利的一方。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想辦法回去。
這一次,他明知道是賀蘭楓有意放出消息給自己,他很清楚一旦禍及自己, 後果更加不堪設想,但是他還是來了。
他沒辦法不能不去過問她的安危, 他無法得到,但是仍舊希望她平安無事,得到幸福。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側頭說道,“出來吧。”
屏風之後,一個妖嬈的女子緩緩走出來,婀娜多姿,杏眼桃腮, 豔麗照人。
“殿下!”女子有些吃驚的看著抱著淩清然的欒無憂,。
欒無憂輕輕將淩清然放下,然後站起身子,轉身說道,“你不是夢想著做皇妃嗎?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去跟她將衣服換了。”
女子有些驚詫,“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您不是說今夜帶我入宮是為了明日參加瑞王的婚禮嗎?”
欒無憂手輕輕撫上女子的下顎,“雲蒼政變,我這個太子不知道那日就成為了階下囚,我不忍心你日後無依無靠。”
女子身子一震,麵有痛色,又難掩驚喜。
“殿下的意思是要將我送給當今皇上嗎?”
欒無憂斜眼看著她,“難道你不願意嗎?還是你更願意與我一起,木籠囚車被送回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