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自行包紮處理完身上傷口後，剛好老李也從房裏出來了。他正想詢問，老李打了個手勢阻止，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到另一間房來。
“你表妹吃了藥睡著了，明天應該就能退燒了。你的傷讓我看看。”
“嘿，”勳知道瞞不過他，不好意思道：“我借了你點繃帶和藥品，已經處理好了。”
“還是讓我再看看的好，有些傷不能隨隨便便就可以包紮的，你隻是傭兵，不是醫生。”
老李讓勳掀開一處傷口的繃帶，竟看得嚇了一跳，綠豆大小的眼珠都貼到鏡片上了，兩片嘴唇像是迷了路一樣半天合不到一起。
“你……你是不是服用過能量丸！”
“你怎麼知道？”勳失聲道。
“你的傷口隱約透出青光，這是服用能量丸一段時間後的症狀啊，如果我不是當年曾在軍隊裏擔任過醫生，恐怕不會知道。”
“哦，這樣啊，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雖然是受到政府管製的藥品，隻要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勳聳聳肩，滿不在乎道。
“我要是說出去，你就要被處死了！”老李神色凝重道，他看出勳不以為然。
“開什麼玩笑！”
這回輪到勳大驚失色了，他倒不是怕死，而是僅僅是因為吃了一顆小藥丸就要被處死簡直太荒唐了。
“我就說你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政府之所以管製能量丸是因為它雖然能快速恢複服用者的能量，但也會產生一種毒素慢慢侵蝕人的身體，並使人產生依賴感，就是上癮啦。唉，你是想象不到毒癮發作起來的痛苦的，可能整個人都會瘋掉。”
老李大概是想作出毒癮發作時的痛苦神狀，但又模仿不出來，五官像是忘了如何擺放，顯得零亂且讓人不免想笑。
“我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這都是真的嗎？”勳一時間還難以接受能量丸竟是毒品。
“唉，這本來是屬於機密，事到如今，我也就一並告訴你吧。一顆能量丸的造價保守估計是30萬通用幣，所以隻有被委派執行極度危險近乎自殺式的任務的士兵才獲準服用，即使有人能生還……”
“也要秘密處決掉嗎？”勳已經回複冷靜。
“哎，你怎麼還能那麼平靜，多少也要表示下擔心吧？現在已經不是讓不讓人知道的問題了，一旦毒癮發作起來你忍受得了嗎？而且你的身體狀況會越來越差，直到最後痛苦的死去。”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勳苦笑道。
老李又長長的籲了口氣，臉上露出我也不知道的無奈表情。
“你知道那麼多機密，絕不僅僅是因為當過軍醫吧。”勳突然岔開話題。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情關心這個？不是我要瞞你，隻是有些事我已不想再提了，眼下開好這間小診所是我唯一的寄托，唉，人生無常，有很多事由不得你去掌控的。”
老李油然歎道，不知是否被往事牽動起傷感情緒。
“抱歉……”
“你今晚就別回家了，就睡這間房吧，我平時都有整理過的。看你累得不行了，早點睡吧，什麼事明天再說。唉——”
老李仍是一臉惆悵和感傷，不知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勳，長歎一聲後便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