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下來。
她已經蘇醒過來,而且周圍一切正常。
她極力忽略身上奇怪的疼痛。
她下床喝了一杯水,去廁所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
不知道怎麼,身體的本能讓她往後猛的一縮,好像是躲避,也似乎是畏懼。
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個鏡子。
似乎,剛才有一個黑影在她身後。
她提防地四處打量,什麼都沒有發現。
王岱嶽皺起眉毛。
這是什麼奇怪的夢境……
她從廁所出來,目光掃視自己的小屋。
王岱嶽並不樂觀。通過黃明這個事兒,她是知道,這世界上看不見的朋友是存在的。
這是什麼意思呢。她覺得那個形象淒慘的女人似曾相識。
王岱嶽還在思索,突然克製不住地咳嗽了兩聲。
就像打開了開關,她開始連續不斷地咳嗽起來,就好像胸膛裏有什麼東西在抓她的氣管,掙紮著爬出來。
王岱嶽用最大的力氣咳嗽,咳得口水都噴了出來。
此時她感到了異樣。
舌頭上好像有異物。
她伸手去抓了一下,摸到了幾根絲狀物。
王岱嶽頭皮發麻,她本能地嘔吐起來。
一團長長的黑色頭發,從她的嘴裏吐了出來。
王岱嶽吐了個昏天黑地。
就在王岱嶽吐的都快虛脫了,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之後,她突然聽到了樓下傳來了警車的聲音。
刺耳,讓人心跳急促,精神緊張。
她勉強壓下嘔吐感,又幹嘔了幾下,踉蹌幾步爬到了窗戶邊,拉開了窗簾。
天黑了。
紅藍急閃的燈光映的她臉色可怕。
警車停在了她的樓下。
王岱嶽鬼使神差的想道:她在夢裏報警了?警察叔叔會管這奇奇怪怪的事兒嗎?
不過警察不是來找她的。
王岱嶽又惡心又疑慮,快速地漱了口、換了衣服,生理性地咧著嘴,拿上鑰匙離開家。
她不知從哪來的篤定,相信警車這次來,發生的事可能是與她剛才的夢境相關的。
她在門口看著電梯的號碼一路升上來,停在了九樓。
王岱嶽想,看來是這裏發生的事了。
她住在十樓。
想起那團從自己嘴裏吐出來的黑頭發,王岱嶽表情猙獰。
她從樓梯上走了下去。
她在樓上往下慢慢走,感覺下麵的九樓一片極其怪異的寂靜。
很快她到了九樓。
她站在樓梯上,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一條警察拉起的黃線。
在那裏麵,有碎塊斷肢。
那隻小手上胖胖的手指,屬於一個小孩子。
王岱嶽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孩子的臉,胖胖的,圓圓的,年紀輕輕就有雙下巴,不說話,總是別別扭扭的,躲著人走。
王岱嶽看到了他的小圓眼鏡,掉在地麵上,鏡片染了鮮血,卻因為良好的質量沒有損壞。
她失去了聲音。
是誰?是哪個窮凶極惡的凶手,對一個小胖孩子下手?
王岱嶽發現,她竟然早早睡去,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有個人叫她:“你是鄰居?哪一層的?”
王岱嶽看到了警察。
“王警官?我住在十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