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著兩個人微微泛紅的麵孔,滿意的和寧國公夫人對視了一眼,都笑的格外滿意。
大家再興國寺遲了齋飯,這才各自打道回府。
在車上李氏看著明顯開朗了一些的另一麵,揶揄的說道:“這回不擔心了?”
朗雲夢嬌嗔的看了母親一眼,臉頰泛著緋紅,還在裝著大方的說道:“我可沒擔心。”
太夫人和李氏對視了一眼,嘴角都含著笑意。
“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太夫人問道。
“沒什麼。”朗雲夢連忙搖頭,要是讓她們兩位知道自己和沈世延說那些話,李氏還不得重新找個教養嬤嬤好好收拾收拾她。“我們就是看了看湖水,說了些日常發生的事情。”
太夫人和李氏都有些不信,但朗雲夢不說,她們也不能嚴刑逼供,反正兩個人都覺得好,她們也沒有死問到底的理由。
而同樣麵對大人盤問的還有沈世延。
寧國公夫人笑著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嗬嗬的說道:“怎麼,嘉敏縣主長得怎麼樣?”
沈世延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麵色鎮定的說道:“很漂亮,性格也很好。”
“哦?”沈太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孫子的額頭說道:“還以為你就是塊木頭。”
寧國公夫人笑著和沈太夫人說道:“以嘉敏縣主的容貌,就是木頭見了也會動心呀。”
沈世延想起那張如沾了露珠的海棠一樣的臉,不由耳根都紅了起來,不自在的低了頭。沈太夫人和寧國公夫人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馬車在寧國公府的大門口剛停穩,沈世延就帶著兩分慌忙的走了下去。
沈世鈺的妻子,寧國公世子夫人見了他,對著他行了禮,沈世延勉強鎮定的回了一禮,匆匆忙忙的就向著自己的院子走了回去。
寧國公世子夫人見了不由愣了一下,扶了沈太夫人和寧國公夫人下了馬車,有些不解的問道:“八弟這是怎麼了?”
沈太夫人和寧國公夫人再次笑了起來,沈太夫人笑笑的拍了孫媳婦兒的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寧國公世子夫人還是有些疑惑卻沒有多問,到了晚上和自己的丈夫說了起來:“……八弟也不知道怎麼了,平時是最為受禮的人,今天竟然沒有等祖母和母親,自己就跑了。”
沈世鈺笑笑的說道:“八弟今天是去相親去了。”
“相親?”寧國公世子夫人眼露詫異。“怎麼沒有聽母親提起,對方是誰呀?”
“是護國公府的嘉敏縣主,可能是因為還沒有準信,所以母親才沒有和你說。”沈世鈺笑著上了床。腦海裏浮現出模糊的影子,那時他見到的還是一個五歲的小娃娃。樣子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粉雕玉琢的男裝扮相的小孩子。
寧國公世子夫人卻不鎮靜了,她隻知道那個備受寵愛的嘉敏縣主要成為她的妯娌了。她會不會威脅到自己的位置?而婆婆又會不會偏寵於她?寧國公世子夫人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亂糟糟的。害怕卻又不敢對丈夫說,一夜都沒有睡好。
而同樣沒有睡的就是沈世延。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那張美麗的麵孔,她笑的那麼歡快,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不,即使是興國寺湖裏的荷花都沒有她好看。越想心裏越亂,帶著淡淡的欣喜和忐忑。
“慎行。”沈世延高聲的喊了自己的小廝。
慎行連忙拿著油燈走了進來。“八少爺,怎麼了?”
“幫我把燈點上,我看會書。”
晚上看書?慎行有些疑惑,卻不能問出口,連忙點了燈。
“下去吧。”沈世延打發了慎行,自己坐在了書案前。慎行欲言又止的看了沈世延一眼,最後還是關上門,退了出去。
沈世延捧著春秋看了一會兒,思緒又飛了出去。半晌,他自己磨了磨,對著白白的宣紙,開始勾勒自己腦海中的人影。
當他發現自己做了多麼不適宜的事情之後,一張畫像也完整的呈現了出來。那一顰一笑就這樣的躍然於紙上。沈世延忘記了自己的規矩,愣愣的看著畫上那露出酒窩,鳳眼嫵媚的少女,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好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的心虛。
沈世延的耳根泛起了紅暈,他清了清嗓子,將畫紙折疊,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覺得放在哪裏都不合適,最後隻能放在了自己的枕頭之下。
躺在了床上,沈世延想著自己放在枕頭下的畫紙。著算是什麼?難道他思春了?真是瘋了!
沈世延覺得自己真的瘋了,太瘋狂了。抱著這樣的想法,他一夜沒睡好,第二天卻還是精神兒的去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