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是豺狼，若是放虎歸山。那自己以後都會受製於人。
但若是不放，假如真如她所言。自己籌謀多年，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局麵。
難免付諸東流。
隨著一聲雞鳴，一夜的談判就要結束了。
眼看一夜過去。皇後仍然不能抓住寶娟的把柄。
倒是寶娟話裏有話，倒讓皇後有些心急。
反觀寶娟，越談判越平靜，就像看猴戲的人。
給它點好處讓它繼續為自己表演。
想看什麼，就給它什麼指令
而猴子，自以為戲耍了人類，恍然不知自己竟是那被戲弄的對象。
寶娟知道皇後已經開始有些慌了。
自己瞌睡來得緊，她想趕緊結束這場戰鬥回去好好補個瞌睡。
於是她主動出擊，淡定自若的走到皇後身邊坐下來。
伸手拿了一個果子在手裏把玩。
突然她玩味似的大力把那果子捏爛。
果汁瞬間飆得皇後一臉都是。
見皇後頗有些掛不住臉上的神色了。
這才將頭湊到皇後耳朵邊，緩緩開口。
“娘娘這是不打算放我回去了嗎？娘娘猜猜欣貴人日日戴著那簪子，腹中胎兒為何無恙？”
“娘娘再猜猜欣貴人第一次小產前所吃所用都有些啥。”
“哦，還有碎玉軒桂花樹下的壇子裏麵裝著什麼。那芳貴人可是死的好慘的。”
“還有純原皇後死的時候，身上為何會有大片的青斑。她又為何會一屍兩命？”
“還有……”
寶娟正要開口繼續往下數，皇後大喝一聲。
“夠了……”
寶娟聞聲停了下來。此時的皇後，已經完全敗下陣來。
她怒目看著寶娟，抑製不住心裏那股想要殺人的衝動。
她不知道寶娟到底還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寶娟把這些事告訴了多少人。
或者她掌握的多少證據。
她藏不住眼刀但又拿寶娟無可奈何。
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
寶娟冷哼了一聲，笑得淡然又柔和。
稍微往後靠了靠身子，柔聲對皇後說。
“你的命，也在我手上。放我回去，你繼續做你的皇後，我繼續做我的宮女，咱們來日方長！”
皇後雙目微閉，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談判的資本。
她忍著手心裏不斷冒出的漢，深呼吸一下，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
同意了這樁交易。
揮了揮手，大門敞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
寶娟轉身，逆著光朝門外走。
那金色的光鋪灑在她身上，給她穿了一件金色的披風，像從戰場浴血歸來的勇士。
皇後坐在陰影中，陽光還沒有完全灑進來。
看不見她的表情。
她微微咽了咽口水，滾動的喉嚨似乎要帶走她此刻的情緒。
望著門口的陽光，她褪下疲憊，聲音捎帶著一些顫抖。
“剪秋，本宮病了，扶本宮去休息。”
剪秋上前，低沉著聲音。
“娘娘，來日方長。娘娘今日既病了，傳太醫把。”
說罷，剪秋扶了皇後往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