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為自己就是男人,若是有與其他男人不同的地方,那也不過是因為她生了怪病。
這人自圓其說能力極強,且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真可謂“神人也”。
呂鳳仙認定自己是男的,原來那個“鳳仙”的名字也不想再用了,父母拗不過她,隻好又為她重新起名叫作“呂布”,名字來源於她一出生就撕了包自己的那塊布。
此時,呂鳳仙雙手交叉,用力向上伸展,眼皮一撩,瞅過眼前這幾個沒她高的臭小子,漫不經心地問:“你們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
糟了,他們都忘了,呂鳳仙為了糾正他們叫她“呂布”,可是說了再聽到這個名字是會揍人的。
“哇——”好不容易忍住淚水的幾個孩子,哭的更加慘烈了。
呂鳳仙撓了撓耳朵,“行了,這次就饒了你們,再有下次小心你們的屁股。”
“好、好的鳳……”
“嗯?”呂鳳仙危險地盯著領頭男孩兒。
男孩兒臉一紅,磕磕巴巴道:“老、老大!”
呂鳳仙眯著眼睛,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男孩兒的脖子也紅了。
“老大,你剛剛在草叢裏做什麼呢?”
“睡覺。”
“那我們喊你,你沒聽到嗎?”
“嗯。”
一群小孩子圍繞著呂鳳仙嘰嘰喳喳提問著,她則一副睡不醒地模樣,用一個字兩個字漫不經心地答複。
其實,她還沒有夢境帶給她的衝擊中恢複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蚊蟲那麼多
的草叢裏睡了一覺,隻記得自己在夢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和這個國家的更迭,這些都寫在了一本書中,隻可惜,她清醒後,便將夢中的記憶忘了七七八八,隻記住了那種痛陳心扉的不甘心。
呂鳳仙摸了摸自己胸前。
“哎?老大這裏藏了什麼嗎?”一個小男孩含著指頭,不解地詢問。
他身旁幾個稍大些的男孩兒一下子漲紅了臉。
“胡、胡說八道什麼啊!”他們七手八腳捂住了小男孩的嘴,又偷偷去看呂鳳仙。
呂鳳仙不理他們,邁開大長腿走了。
他們一個個臉蛋卻紅的要炸了。
小男孩兒更不解了:“你們這是做什麼啊?”
“你這毛兒還沒長齊的小子懂什麼啊,那……那是女人才有的東西……”大男孩捂著臉,整個人都快要虛脫倒下了。
快走幾步,離開眾人視線的呂鳳仙捂著胸口呼出一口氣。
還好,他們都沒有發現。
呂鳳仙小心翼翼取出藏在胸口的書,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
這本書是她從夢中醒來後,就發現藏在身上的,她總覺得這本書有什麼古怪,需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她帶著一群人回到村子裏,跟爹娘打了聲招呼,便一頭拱進馬圈裏。
她熟門熟路地找到正低頭在石槽中吃草的老夥伴,雙手一按沒有鞍的馬背,一躍而起,瀟灑地騎了上去。
周身皮毛都已經黯淡無光的褐色老馬早已經熟悉呂鳳仙這一招,它微微抬頭響亮地噴出一口鼻息,尾巴隨意搖晃了幾下,又低下頭繼續去吃自己的草。
呂鳳仙笑嘻嘻地拍了拍老馬的脖子,像是在安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