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腳步聲。”
他有些詫異地抬頭,宋璃眼神空洞。箭毒蛙並不算高等級動物,沒有複雜的腦回路和情感,這種溝通僅限於讀取它零散的信息記憶。
她說她聽見腳步聲……她竟然第一次就成功了?
“呱,呱呱,呱…”宋璃模仿接收到的信息,忽然意識波動,啪地一下感應切斷,箭毒蛙也受驚從她身上跳開。她沮喪道:“失敗了。”
閻宸麵無表情,視線隨著箭毒蛙活蹦亂跳鑽到桌子底下,再瞟向小白鼠的窩,剛才與他建立溝通的那隻,已經僵死。
目光沉沉,不由重新打量宋璃。
她正低頭盯著那隻箭毒蛙看,“我們把它放回住處吧,是不是應該泡在水裏?”剛才怵得要命,見它在地上亂竄又有點可憐。
閻宸沒出聲,她瞧他一眼。這麼漂亮名字又叫箭毒蛙的生物,她可不敢抓,自然隻能由他代勞。
這時地上傳來“嘎嘎”聲。宋璃低頭呆了兩秒,突然“啊”一聲:“剛才聽見的呱呱叫不是它!”箭毒蛙叫聲像鴨子,並不是讀心時聽見的蛙叫。
“走吧。”閻宸起身。
避開箭毒蛙往外走。宋璃問:“我們不管它了?”
“它的毒素足夠殺你10次,等專門工作人員來管吧。”
“……”
恢複他領路她落後半步的格局。“閻…大哥。”宋璃鼓起勇氣:“能不能借我下手機?”
閻宸停下腳步,幾秒後回頭,沉靜冷淡的眸子直視她眼:“我的不能往外撥。”
宋璃一怔,他已經向前走,留下背影。
快走幾步跟上,回想那句話的意思,心裏悶悶。本來想給媽媽打個電話,快一個月沒有消息,現在看來,是軍隊管理缺乏人性,她還需要適應。
閻宸領著她步行出西門,宋璃壓根不知道路過的風景屬於國家政權統治中心,否則一定不會胡亂想心事。晚風拂過他們的臉,一前一後。
有人惆悵,有人迷惘,呼吸蓋過呼吸。
走著走著閻宸停步,從兜裏摸出張卡遞給她,“可以用這個。”
宋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看看他側臉,再看看杵在麵前的電話亭,最後把目光停在手裏IC電話卡上,印著中國電信100元字樣。
“你也會用這個?”
話剛出口就想咬舌頭,低頭又羞又窘。所幸閻宸淡然忽略這句蠢話,從她手上接過卡片插入話機,取下聽筒,長長的電話線垂在手臂一側。
“號碼。”他說。
“……哦,13888xxxxxx,那個…謝謝。”
尚有餘溫的聽筒轉到她手裏,從設備傳來熟悉的嗓音:“喂,哪位?”宋璃輕輕喊聲媽媽,身心不知不覺間放鬆,享受噓寒問暖的話語,對著話筒讓媽媽放心,自己會照顧好自己。
閻宸默默等在一旁,站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