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我!”
“彩月!快跟上。”
樹木繁茂的山林間,奔跑著兩個行色匆匆的姑娘。
為首的那個衣著花樣簡樸,質感卻是上乘,後麵那個就粗糙了許多。
“彩月,快跑,跑到我母親老家白家,我們就得救了。”
後麵那丫頭哭的滿臉是淚,鼻子通紅,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小姐,我不明白,同樣都是女兒,怎麼老爺這麼偏心!那個庶的竟都敢騎在小姐你頭上了!”
“彩月,少說幾句,等會兒沒力氣了。”
聽了這些話,梁鏡黎臉上沒什麼外露的情緒,提著裙子,去拉丫鬟的手,想她快些跟上。
“我就是替小姐你不平,老爺不過是看小姐孤零零一個人,祖母的年歲也高,連喪期都還沒過,就要把小姐嫁出去!要不是老爺偏心,小姐何苦要逃嫁。”
梁鏡黎突然捂住彩月的嘴。
她幼時跟祖母入過山林,懂得些在樹林裏判斷方位的辦法。
森林深處有異常的響動。
“小……小姐?”
“噓!別出聲。有人。”
夜幕低垂,本就沒什麼路的荒蕪之地,不應該有人。
梁鏡黎拉著丫鬟躲到一塊兒巨石後麵,將裙擺拽到自己的腳邊,以免暴露。
腳踩樹葉的聲音越來越近。有嗓音粗鄙的男人說話:“剛剛聽見這邊有女人的聲音,抓回去給老大當山寨夫人啊。”
“聲音挺好聽,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
“這麼孝敬老大啊?我們兄弟幾個先玩玩唄。”
梁鏡黎屏住呼吸,這時不用她捂住彩月的嘴,彩月也不敢發出聲音了。
彩月臉上的淚還沒消失,自己擋在梁鏡黎身前,把梁鏡黎又往石頭後麵藏了藏,大氣也不敢出。
梁鏡黎摘下頭上的發簪,握在手裏,指尖捏的發白,手心滲出細汗。
“好不好看能用就行啊!”
突然彩月腳下的一塊兒石頭本就不牢,脫落滾下斜坡。彩月一個沒站穩,跌在地上。
“在那邊!”
一聲之下,山林飛起黑壓壓的驚飛鳥群,腳步聲快速逼近。
來者是7個彪形大漢,個個粗布短衣,滿身橫肉。
“啊!我跟你們拚了!”彩月咬緊牙關,不願把藏在石頭後麵的梁鏡黎暴露出來。
“哈哈哈,把她帶回去!”幾個人上來就鉗住了彩月的胳膊,對彩月不斷地上下其手,“先讓我檢查一下哈哈哈。”
那些男人發出淫蕩的奸笑。
彩月一個在大宅院裏做丫頭的,哪裏打得過他們。她哭著喊著,用牙去咬禁錮她的手臂,眼睛卻看向石頭後麵,她想讓小姐趁機快走,千萬不要暴露!
梁鏡黎緊了緊握著簪子的手,衝上去對準其中一人的後頸紮去。
“小姐!”彩月帶著哭腔。
“啊!這還有一個人!”簪子刺破那粗漢的皮肉,他痛苦地嚎叫一聲,鬆開了手。
彩月趁機從他手裏逃脫,跑到梁鏡黎身邊。
簪子上帶著血,順著簪柄滴落到鋪滿樹葉的泥土裏,空氣中一股血腥味彌散開來。
那群山匪很快反應過來,呈扇形向梁鏡黎和彩月包圍過來,“快,這個姑娘一起綁回去,比那個還漂亮。”
彩月哭的更厲害了:“小姐,你來救我做什麼,我不過是個奴才,賤命一條!”
說著,彩月從憋著淚變成嚎啕大哭起來,她一邊哭一邊撿起一根樹枝,兩手舉著對準那群不懷好意的人。
梁鏡黎無奈地歎了口氣。彩月這丫頭,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還是這麼愛哭。
“彩月,這山路上全是落葉,我一跑發出聲音也會被發現的。就算我能跑得掉,去搬救兵回來,你早被生吞活剝了,我如何能棄你於不顧?”
“小姐!”彩月一聽,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行了!你們倆還嘮上了!”一個男人不耐煩地向地上唾了口痰,給了旁邊人一個眼神,那些人立刻心領神會。
一齊向梁鏡黎壓了過來。
“等等!我乃當朝王妃,你們敢動我,就是和皇家過不去。如果不是活夠了,就放我們離開。”梁鏡黎突然說道。
這話一出,不僅那群山匪停住了,連彩月都驚了。
她家小姐哪裏是什麼王妃啊?梁家如今雖有梁府,老爺也在京為官,不過也隻是一個無實權的文官,一個空架子,但凡了解京城情況的人都知道,梁方之女,是無論如何,也攀不上皇室的。這這這……
“沒錯!你們若是傷了我們小姐,就等王爺來找你們算賬吧!”彩月撐著腰,臉上的淚痕都來不及擦,怒視著他們。
“哦?”那些匪人將信將疑,試探地開口問道:“你是王妃,那你說,你是哪個皇子的王妃?”
“三皇子葉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