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卿是個很妙的人,的確妙極了。
他心巧、手巧、嘴也巧,人們隻聽說他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做出許多常人連做夢也想象不出的古怪玩意兒,而他的一張嘴更是能把活人說死,死人說活。可是誰也搞不清他住在哪兒,多大年紀,長得到底是什麼樣子?
江湖上有許多大豪都是他的朋友,都得到過他的幫助,但每當有人在他們麵前問起南九卿這個人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就會忽然變得有些尷尬,言詞也閃爍起來,好像都藏著一些說不出來的苦衷!
曾有一個叫奇奇的女孩子對這個象是傳說中的人物非常著迷。
她跑去問“冰蝠”戚小冰,戚小冰很滑頭地回答她,“阿南麼,比好人壞許多,又比壞人好那麼一點兒!”這算什麼話?!奇奇不甘心,再問,戚小冰卻死活不開口了。
她又去問“中州大豪”軒轅宇,他比較老實,沉吟半晌,才苦笑著道:“九卿人不壞,就是喜歡惡作劇,而且不管對朋友還是對敵手都不放過,有時真叫人哭笑不得!”
至於問到與南九卿有過交往的女人,她們多半會破口大罵,但那聲音連她們自己聽來也很溫柔。
江湖上盛傳的“八大美人”仿佛跟他都有過那麼一段纏mian,其中以狠辣著稱的“辣觀音”史小雅更是忍不住跺腳叫道:“他那個小混蛋,簡直就不是個人!……”被這種女人罵做“不是人”的男人,到底是種什麼樣的男人?奇奇隻覺心中亂跳,紅著臉追問,“那他長得到底是什麼模樣呢?”
小雅猛地怔住,明豔的臉上漸漸現出神往的表情,眉目間竟變得說不出的悵惘,良久良久也不開口。終於長歎一聲,喃喃道:“我說不出……怎樣的語言才能拿來形容他呢?”
奇奇訝然了,“為什麼?”
史小雅笑了,這個辣手女人的笑容裏仿佛也含了種從未有過的溫柔情意,低聲道:“如果一定要我說,我隻能打個比方……”她呆呆地注視著窗外的一輪皓月,一字字地道:“他有一張仙子的臉,笑起來卻象個小魔鬼!……一想起他的樣子,我晚上就會睡不著覺的。”
奇奇聽得呆了,癡癡地坐在那裏出神兒,然後她就聽到史小雅說了句她萬萬也沒想到的話,“我跟他雖隻有那麼一夜,卻再也忘不了他了,一輩子也忘不了!他永遠也不會屬於任何一個女孩子,我能擁有他一夜,一生一世也絕不後悔!”奇奇現在才明白,這個狠辣的女人竟會這般多情,她的愛竟這麼深,這麼苦——那令她如此刻骨銘心的人,豈非……
奇奇已無法想下去,她的渾身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