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硯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隻是淡淡道:“誰是你姐夫?來人,這兩個刁民對少夫人不敬,拖下去,杖責一百,投入大牢,讓他們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放出去,要是一直想不清楚,這輩子就別出去了!”少將軍聲音雖淡,可是誰都能聽得出少將軍言語中的怒意!
“是!”夏侯硯手下的人做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很快就動手將兩人拖了出去!
唐雅聲音淒厲地大喊,“姐姐救命啊,姐姐…”
夏侯硯輕輕笑道:“一個居心叵測,一個助紂為虐,這兩人倒是天生一對!”
“是啊,我也這樣覺得!”唐詩看著夫君到來,眼中冷意盡去,本來以為晚上回到府中才會見麵的,想不到他會提前來了!
馮坤夫婦被拖了出去,他潛伏在人群中的兄弟一看這陣勢,看到官兵抓人,當即溜得不見人影了,他們本來是馮坤拉過來為了分成的,馮坤信誓旦旦地說得了好處,一定分他們每人一份,現在一見不但沒好處,反倒有牢獄之災,而且可能連性命都難保的時候,誰還會留下來把自己搭進去?
夏侯硯不悅道:“幹嗎見這種人?汙了自己的眼睛!”
唐詩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有點好奇,父親和安夢瑤一心想讓唐雅攀上高枝,那現在唐雅到底找了個什麼夫婿?如今看來,兩人一個無恥,一個犯賤,確實是天生一對,安夢瑤現在一定氣瘋了,機關算盡,到頭來得了這樣一個好女婿!”
夏侯硯忍俊不禁,“好吧,都隨你,對了,聽下人說你早上吃的很少,為什麼不舒服?找太醫看了嗎?”
唐詩神秘兮兮一笑,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夏侯硯眉毛一挑,“又有了?”
唐詩見他的表情,皺眉道:“怎麼,你不高興啊?”
夏侯硯啞然失笑,“怎麼會?隻是太過意外而已!”說完,他修長的手指愛憐地戳了一下唐詩的眉心,埋怨道:“有了身孕也不在府中好好休息,不但到處亂跑,還見一些不堪入目的人!”
唐詩嗔道:“人都有好奇心的嘛,我是想看看他們這次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不過經今日這樣一出,怕是以後再也不敢了,如此也好,一勞永逸,否則這些人就像田鼠一樣令人討厭,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次不收拾他們,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鑽出來!”
“我知道你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我是心疼你,又要照顧兩個孩子,現在又有了身孕,還要操勞這些事情,你啊,真是個勞碌命!”
唐詩靠在他胸膛上,甜甜道:“你放心好了,這已經是第三個孩子了,我已經有經驗了,會掌握好分寸的,不會累到孩子的!”
其實這天不止馮坤夫婦處心積慮想見唐詩一麵,連唐一鳴也到了現場,雖然他也知道女兒不會有好臉色,但是家中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沒有什麼東西比糊口更加重要,什麼父威,什麼尊嚴,都不及實實在在的好處,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事到如今,他也打算妥協了,而且也準備聽取安夢瑤的意見,給唐詩服軟認錯,畢竟現在唐詩的身份遠高於他,他拜見唐詩,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不過他的運氣沒有女兒女婿好,沒有機會見到唐詩,而且百姓太多,他一把年紀,被人擠來擠去,好幾次差點摔倒,如今他的身份和這些人比起來沒有絲毫優越感,若是唐詩看到他如今這樣落魄,一時不忍,動了惻隱之心,也不是不可能!
此時他竟然第一次有了心虛恐懼的感覺,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麼,就在他想辦法怎麼樣才能見到女兒的時候,前麵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唐一鳴努力擠過去,居然遠遠地看到女兒女婿被幾個官兵押著,兩人哭天搶地,聲音淒厲,官兵連拖帶拽,大聲喝罵,他急忙找人打聽是怎麼回事?
賑濟災民的時候居然出了這種事情,百姓們都有強烈的興趣,一傳十,十傳百,眾人連傳謠帶造謠,事情完全走了樣,傳到唐一鳴耳中的版本,是有兩個刁民,企圖行刺夏侯少夫人,被夏侯少將軍當場抓了起來,不但大刑伺候,還要終身監禁!
唐一鳴差點暈了過去,隻覺天旋地轉,他為官多年,當然知道老百姓的話語不可全信,可女兒女婿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被抓走的啊!
雅兒怎麼可能行刺唐詩?這是絕對不可能,雅兒就算再沒有腦子,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好吃懶做的馮坤也隻有一些小聰明,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行刺唐詩,肯定是唐詩為了一勞永逸,甩掉雅兒和馮坤想出來的瞞天過海之計,這一招,真叫狠!
雖然唐一鳴覺得自己女兒女婿冤枉,可老百姓哪裏了解那麼多內情,一個個都在津津樂道,傳得唾沫橫飛,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