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認真打量身邊的飛哥,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米七五的個頭,麵容清瘦,倒三角身材,穿的衣服比較多,看不到裏麵的肌肉,留著部隊製式的小平頭。按照自己帶兵的經驗,這是個好兵苗子。
葉開笑了笑“這是要搞飯前熱身運動呀,玩兩下也可以,但要說好,輸贏隻算娛樂,不記仇。”
飛哥站起來,脫掉上身穿的外套,笑了笑“當然不記仇,本來就沒有仇,不就打了條狗,兄弟班子,隻當以武會友。”飛哥是受命而來,就等著這個時候,就怕葉開不敢打,馬上把葉開往比試的道上引。
在九十年代,在東江縣,按以武會友或以武解決小矛盾的事經常發生,都是點到為止,輸贏不記仇,也有很多人通過以武會友結識一些江湖朋友。這種以武會友最多發生在那些沒有結婚的男性身上,在東江稱這種沒有結婚的男性青年為“叫驢子”,就象兩頭牲口打架一樣平常,而這些往往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無論輸贏,敢打的才叫英雄,不敢打才叫人看不起。
葉開也站起來,脫掉身上的外套:“飛哥,那就請您手下留情了。”
兩人站在黃毛家院子的中央,做著熱身運動。農閑時節看熱鬧最不缺人,也可能是狗肉的香氣飄滿整個山坳村,呼啦啦出來百多號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跟看戲一樣熱鬧。
兩人開始試探性的進攻,在沒有摸清對方實力的情況下,都不敢貿然攻擊,葉開覺得飛哥用的是武警常用套路,講究的是一招製敵,動作快準狠,在部隊時,葉開沒少跟武警對練,雙方互找缺點,破解對方製敵技巧。常用的套路是:在對方沒有摸清自己的套路情況下,主動露出破綻,實施反製敵。在雙方試探了五分鍾後,葉開有了這樣的思路,再一次試探時,葉開主動露出失誤,飛哥基本按葉開設計的模式進攻,一招就被反製了。
“這招不算,完全是陰謀。”雖然輸了,但還是被識破了,飛哥要求再來一次。
葉開笑了笑,“行!那就再玩一把。”這一次,葉開隻用了三分鍾,就把飛哥製服了,道理很簡單,第一次製服過程中,葉開基本摸清了飛哥的底細,按照平時訓練的招式,都不用臨戰修改,直接用上 。
飛哥說:“真的是偵察兵出身的,有兩下子。”這句話也是告訴民強,葉開不能動。
看熱鬧的鄉親炸了鍋,叫好的、鼓掌的、加油的都有,更多的是感歎,就這麼完了,太簡單了。根本就沒人看得懂,按農民的思維,兩個比試,要抱在一起,在地上滾幾圈,一個人大聲問“服不服?”另一個人大聲喊“服了,放手。”才算結束,就結束了,沒什麼意思。
最驚詫還是民強,完全脫離了自己的設想,前後加起來十來分鍾,就完事了,按飛哥的身手,不至於敗得這麼快,要知道,飛哥是自己父親手上的王牌,好在今天在場沒人認識飛哥,要是傳到縣裏去,人就丟大了。
三年後,葉開才知道,飛哥是縣特警隊隊員。接下來,大家再也不提賠錢的事了,喝酒吃肉吹牛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