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中人造小湖畔的視野很黑暗,隻有水波映著不知微弱的燈火,泛著些微的幽光,鄭凡仁走到臨湖小樓前方,隔著疏離的竹牆,看向四麵都沒有牆的廳內,他瞬間便放棄暗殺的計劃,因為那個年輕人也在廳內看著他。
此種設計是為觀賞四周的景致所用,平時飲酒作樂的好地方。
而此時那把巨大的石雕座椅上,有些清瘦的年輕人正在飲茶。
一盞小玄燈正發出淡淡的黃光,身材瘦弱的年輕人坐在石椅之上,左手握著一個雅致的紫砂茶杯,右手輕輕叩著烏木茶案一角。
他平靜看著推門而入的少年,臉頰上忽然泛起一絲淡漠的笑容,輕聲說道:
“鄭兄不約而至,有些不合茶道,酒講緣,茶卻講禮,我們該喝酒吧?”
“看來萬少爺終於知道我隻是個不能修行之人,如此之快便已恢複往日的神采。”
萬裏行放下茶杯的聲音有些偏大,顯然心裏還是有些波動,隨即嘴角一揚,淺笑道:“畢竟世間最重要莫過於力量的強大。”
鄭凡仁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仿佛在對待一件無比嚴重的事情,嘴中卻淡然道:“事實上,不能修行之人一般資質都比較底,但即便如此,我依然在學識上勝你不少。”
萬裏行猛然拿起茶杯,舉起便忘嘴中灌去。
鄭凡仁已然將手放到刀柄上。
萬裏行突然笑道:“你想在我激怒之時,瞬間擊殺我?”
鄭凡仁依然淡定回道:“聖女落難成奴隸的時候,有一個安息小女孩朋友,她死在你們的弓箭之下。”
萬裏行啞然道:“你作為大漢之民為一個安息小奴隸報仇?”
鄭凡仁道:“也許有些難以理解,但事實便是如此。但我也想問你,作為一個安息帝國的小奴隸,她為什麼要救我們的聖女?”
萬裏行眉頭微皺道:“不明白。”
鄭凡仁笑道:“還好你不明白,不然我下手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痛快。”
萬裏行突然怒道:“我不明白你憑什麼認為你可殺我,還做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剛落音,鄭凡仁手中閃過一條光線,瞬間便延伸至萬裏行頭頂。
萬裏行微微驚慌,來不及催動玄力阻擊,一個飛躍後,隻見石椅上留下一道極長的刀痕。
猛然極速向前揮刀,人體會有一個向前的衝力,鄭凡仁幹脆就勢撲倒在地,借地又一個飛彈躍起在空中,已然接近大廳的頂部。
果然,萬裏行向後飛躍之後,頃刻間便從扇中催出十幾道黃光想著之前鄭凡仁的位置切割般襲擊而去。
鄭凡仁仿佛看到那天十幾道屍體的爆裂,在空中用盡全力向萬裏行劈去。
萬裏行即使再次催動玄力光線也得自己受重創,暗歎:“自己發怒時已然失去先機。”
隻得再次後退,而鄭凡仁卻沒有攻擊他,而是躍至他的後方,接著落地之時,順勢將刀急速橫掃。
萬裏行反手一道玄力衝擊而去,此舉已然是拚命的打發,然而兩者的殺傷力不一樣,鄭凡仁隻得後退。
從廝殺開始至此時,兩人的位置正好互換,之時此時已經出廳,還好小湖不在這一麵,不然兩人隻怕已經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