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遠房表哥(1 / 2)

薛芳苒在崔府呆了一陣,才在崔笑一臉不耐煩下心事重重地出來,迎麵撞上了來崔府見禮的武安王。

薛芳苒正是揣著一肚子想法,臉上尚有一絲不自在,匆匆行過禮後就上了轎子。

武安王盯了片刻美人搖曳的背影,轉向崔府的大門就眉頭死緊,晃著腰間的玉佩道:“這薛二姑娘也比這家的強多了,我是造了什麼孽非得娶她?”

跟著武安王的奴才是老夫人身邊慣用的老人,就為了防止他不分場合說錯話,聞言忙道:“我的爺噯,謹言慎行!”

武安王已經憋了好幾天了,現在還非得裝著,當下就爆發了,腳步一轉直接不進去了。

“不去了!找個地方消消火!”

下人見他一臉不耐煩,隻得先安撫下他的情緒,再哄著把禮送完,也好向老夫人交代。

“那王爺想去哪兒?”

武安王坐上轎子,看見薛芳苒的小轎就要消失在街角,也沒多思索,指了指道:“跟著,隨便晃晃。”

下人暗暗搖頭,隻得讓轎夫起轎跟上。

兩頂轎子一前一後走了一會,隨行的下人才發現繞了不少路,便有些奇怪,暗道這薛二姑娘是坐著轎子散心不成?

武安王感覺到轎子行進的速度緩了下來,掀起簾子問:“怎麼了?”

“王爺,這薛二姑娘的轎子走了兩個來回了,都是一條街。”

“難不成是發現有人跟著?”武安王原本也是無意說了一句,當下也覺得沒意思,揮揮手打算回去,卻看見薛芳苒的小轎又晃晃悠悠折了回來,從旁邊的巷子穿了過去。

“搞什麼……”武安王隱隱覺得有些怪異,便放棄了回去的念頭,“再跟上看看。”

轎子穿過巷子,再轉兩個彎便是城中脂粉聚集之地。武安王對這裏最是熟悉,看見薛芳苒的轎子就停在一旁的暗香裏,嘖了一聲越發好奇起來。

跟著薛芳苒的丫頭在一棟酒館的後門跟人交接了一些什麼東西,左右四顧鬼鬼祟祟地跑了回去,隨後就見薛芳苒的轎子抬著走了。

這裏的酒樓妓院沒有哪一家是武安王沒來過的,跟裏麵的人都打熟了交道,叫人上去一問便清楚了。

得知薛芳苒那丫頭買了些助興之藥,武安王嗤了一聲:“想不到這薛二姑娘也是個表裏不一的。”

武安王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叫人密切注意著薛芳苒的行動,十分好奇她一個名滿京師的大家閨秀,要用這等下三濫的藥來幹什麼。

折回去的時候武安王的心情就像轉了個大彎,好歹是把自己老娘的命令執行了。

他高興,崔笑自然也就高興了,繼續期盼著自己王府側妃的美夢。

立夏之後,天氣也漸漸透出了熱氣。

因為去年秋闈之時,南方發了大水,不少學子因此耽擱了考試。所以隨著秋闈推後,相應的今年春闈的時間也延後了,這段時間陸續有各地的考生聚集京城。

阮心唯聽謝夫人說起有一家表親要來,便問了一句:“是誰要來考試嗎?”她的舅舅們多了,表兄弟也是一大堆,有時候倒分不清了。

謝夫人疊著手想了一陣,道:“反正一表三千裏,你到時候叫聲姨母表哥就行了。”

說半天原來也不知道是娘家那邊遠到不知哪裏的親戚,反正跟自己八個舅舅掛不上鉤。阮心唯明白後,依言點頭。

謝臻的宅子與太師府是連著的,謝臻顧忌著太師府有阮心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便說讓上京的表親直接住到自己那頭,也好照應。

謝夫人也覺得在理,便答應了。

翌日,阮心唯原本也打算跟著謝臻去碼頭湊熱鬧,不過走到一半就熱得受不了了,躲在樹蔭底下直搖扇子。

謝臻無奈道:“知道自己怕熱還跟出來,一會你先跟綠衣去鋪子裏吧,等涼快些了再叫人接你回府。”

阮心唯點點頭,“那你快去吧,我歇會兒再走。”

謝臻也知道綠衣的毛病,不放心他們兩個姑娘家,便把自己的小廝留了下來。

綠衣給阮心唯扇著扇子,見她瑩白的脖頸間也是一層汗,道:“又不是什麼關係多好的表親,小姐也巴巴地來看。”

“呆在家裏也無趣啊,見一見這遠房表哥長得好不好看也可以取取材啊。”

綠衣聽了,隻能無奈搖頭。

阮心唯自小就不耐熱,別人還是長衫避體的時候,她已經春衫在身了,在太陽底下走幾步就出汗。好在出了汗也不是臭烘烘的,不然真是煩惱。

阮心唯抬起自己胳膊肘聞了聞,被自己香得直眯眼。

綠衣笑道:“小姐果真應了‘香汗淋漓’一說,我看以後屋子也不必熏香了,小姐進去走兩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