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晉軍將士衝進了洛陽城。
曹爽聲嘶力竭的下達著命令,命令將士們上前阻擊。可是,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就在曹爽氣急敗壞的時候,夏侯威帶著幾個親衛走了上來。他背著手,看了一眼城下:“城破了?”
“城破了,叔父很高興?”曹爽沒好氣的說道:“驃騎將軍帶著大軍在滎陽不肯回援,就是等待著這一天吧?”
夏侯威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城樓裏走去。他衝著曹爽招了招手:“昭伯,你來,我有幾句話問你。”
曹爽雖然氣悶,卻也拿夏侯威沒辦法。一來夏侯威的輩份比他高,二來洛陽城危急,投降估計是避免不了的結果,而他和魏霸是一點聯係也沒有,到時候免不了要夏侯威從中牽橋搭線。這時候得罪夏侯威,自然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他跟了進去。
夏侯威帶來的兩個親衛立刻關上了大門,擋在了門口。
曹爽心中一驚:“季權叔,你這是何意?”
“宮裏的那個小子究竟是誰?”夏侯威不理他,臉色一寒,從腰間拔出了長劍,豎在眼前,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劍鋒。“我隻問一次,如果不是太初關照,我連這一次都懶得問。”
曹爽的臉色頓時白了。夏侯威提到了夏侯玄,自然是早有聯係。而夏侯威一下子就問到天子的來曆,當然也是對天子的來曆有了結果。
“我……真不知道。”曹爽結結巴巴的說道:“先帝在的時候,天子就入了宮,說是任城王曹楷的兒子。我後來去問過曹楷,曹楷也認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覺得曹楷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言不由衷。隻是當時先帝認定,我也就沒多想。後來……後來郭太後的行為詭異,急於和魏霸談判,我才覺得可能另有隱情。”
“這麼說,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蠢貨!”夏侯威氣得罵了一聲:“我來告訴你他是誰。”他走到曹爽麵前,瞪著曹爽的眼睛:“他姓袁,是袁尚的孫子。武皇帝征柳城,袁熙、袁尚兄弟被公孫康斬殺,傳首鄴城,袁尚有一個妾被公孫康收入宮中。十個月後,這個妾生了一個兒子,公孫康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兒子,其實他是袁尚的遺腹子。這個遺腹子長大成人,生了兩個孩子。曹芳,其實是袁芳,就是這兩個孩子中的長子。”
曹爽目瞪口呆。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曹睿會封公孫淵為燕王了吧?”夏侯威冷笑一聲:“很簡單,曹睿其實是袁熙之子,他應該叫袁睿。”
曹爽大吃一驚:“怎麼可能?”
“這是太初對我兄長親口說的,魏霸派人在遼東搜查,找到了人證物證,還找到了另外一個孩子。他早就知道洛陽城的這個小子不是曹家的種。”夏侯威歎了一口氣:“可惜,那個蠢婦人還自以為聰明,想行荊軻之計,卻不料魏霸早有準備,反而利用他們的投機心理,輕取青徐,又接連奪走了兗州、幽州、並州。到現在,我們就是想重扶曹氏,也沒有實力和他對抗了同,隻能任人宰割。”
曹爽汗如雨下。他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成為輔政大臣,知道為什麼曹宇會在最後關頭被擠出去。
原來先帝根本不敢讓曹宇掌兵,而他麼,自然是因為他蠢。
“那現在……怎麼辦?”
“你被那個蠢婦人騙了,於今之計,隻好用這個蠢婦人的首級來保自己的命。”夏侯威收起了長劍:“走吧。”
曹爽戰戰兢兢的跟了上去。
……
郭太後抱著曹芳——袁芳,看著並肩走進來的夏侯威、曹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從郭修去見魏霸,遲遲沒有消息傳來,她就有些不安。陸遜攻城,談判沒有結果,郭修又一直不露麵,她就估計事態已經不可收拾。郭修十有八九是刺殺失敗,現在就是想投降也不可得。
今天這一幕,已經在她腦海裏預演了很多遍。
“把你們和薑維聯係的證據拿出來,賞你一個全屍。”夏侯威咬牙切齒的說道:“否則,西平郭家夷三族,尺豎不留。”
郭太後鬆了一口氣:“請稍候。”她轉身入內,過了一會兒,捧出一個錦盒,恭敬的送到夏侯威麵前:“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這裏麵有薑維的親筆信,一份不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