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咳嗽。
該死,他都忘了祝嬤嬤還站在外麵。
祝嬤嬤始終沒走,她不敢進去,也不想就這麼放過皇後,特別是聽到裏麵傳來奇怪的動靜。
“恐怕是娘娘在說夢話呢吧。”瑾瑜也聽到了,她目光閃爍地撒謊,試圖遮蓋過去。
祝嬤嬤冷笑:“你當人是傻子嗎,娘娘她講話輕聲細語的,怎麼能發出那麼低沉凶狠的嗓音?”
瑾瑜靈機一動,與其讓祝嬤嬤胡亂猜忌,不如賭一把:“不然……您親自開門去看看?”
湯吟樰繃直了脊背往外看,指尖不留神嵌入寬厚肩膀上,眼神是少見的機警。
“是孤又不是別人,有什麼好怕的?”魏徊攝倒想著能有人闖進來呢!
瑾瑜說著還真的把門開了一道縫,順著那道縫隙,祝嬤嬤看到裏麵靜悄悄的格局。
“好了,看完了,奴婢這就去給太後回話!”祝嬤嬤說著,麵色憔悴地回去。
穿著寢衣正準備睡覺的太後,正歪在床上,見她來了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祝嬤嬤把事情講述了一遍,疑惑道:“說來這皇後也是奇怪,她竟然還講夢話!”
太後讓她描述,她道:“聽起來不像人的聲音,低沉有力,凶悍又狂野!”
太後也納悶:“皇後曾在北境流浪,難不成說的是北境的鄉音?可她來京城已經多年……”
“會不會是在學狼叫啊?聽說北境荒野裏有狼出沒,難不成皇後是被狼養大的!”
“哀家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當年她被養父救下時正是和狼在一起。”太後嫌棄道,“她的怪癖還真多!”
壽康宮偏殿裏,魏徊攝抱著柔軟身段,把湯吟樰像個球似的緊緊抱在懷中。
兩人心口相貼,呼吸連著呼吸,鼻息交錯,相視一眼默契地同時張開嘴。
潺潺水聲越來越急促,湯吟樰承受不住地別開臉,躲在寬大懷中急促呼吸。
悠長的呼吸帶來的顫動隨著擁抱影響到魏徊攝,他隻覺頭皮發麻,忍不住繃緊脊背。
“你簡直是想要孤的命!”
不同於以往的狠厲,魏徊攝嗓音微啞,佝著頎長矯健的身軀把人抱在懷裏。
充滿陽剛和雄性強悍的懷抱,讓湯吟樰有種被強烈束縛的窒息感,同時又覺得無比安心。
見她沒有反抗掙紮,從背後抱著她的魏徊攝暗暗舒了口氣,他眷戀地低頭,在自己的皇後頸窩裏深嗅。
湯吟樰被他勒得渾身骨頭痛,忍了良久見他還不鬆開,於是開始掙紮。
“痛……”
她想洗澡,從剛才開始兩人反反複複地多次黏在一起,她的皮膚感覺很不清爽。
心聲傳到魏徊攝耳中,他不禁要腹誹,這黑燈瞎火的人都睡了,他哪兒去弄熱水給她洗澡。
真矯情!
湯吟樰已經睡了,床榻之上的睡顏帶著委屈,鴉羽長睫微簌,皺眉時有種雛鳥般得柔弱。
魏徊攝在她身邊支著額頭側身躺著,他絲毫都不困,而是專注地欣賞著自己的皇後。
想當初芝芝與他在馬球會上相遇,在那片燦爛的桃花林裏,芝芝就如眼前的湯吟樰一般,臥在桃樹上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