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確定那人就是水清真人?”
“嗯,師父和我聊起過,所以我知道他擅長易容暗算之類的事,為師門所不齒;當年便是因為心術不淨,而被逐出了師門。若他要假扮師父,應該不會是件太困難的事。”
紫衣至此方為恍然,恨恨道:“想不到他道貌岸然若有其事,原來竟是這樣……”
“我都說完了,該你了,姐姐。”諸葛亮好奇道,“你怎麼又回來了?和你在一起的另一位姐姐呢?”
“她……”紫衣話猶未出口,忽聽外麵傳來水鏡先生的聲音:“人就在裏麵——不過是我的一個頑劣小徒而已,周太守又何苦大動幹戈,逼人太甚?”
周太守?!
紫衣瞪大了眼,驚呼尤未出口,隻聽外麵果然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含笑道:“既然隻是個頑劣的徒兒,那先生能否告訴我,是什麼人什麼事,讓如此超然物外的先生琴音中,竟透出那麼重的殺機?”
跟在一邊的曹植正在心裏嘀咕“有殺氣麼,我怎麼沒聽出來”,便聽到那房門緊閉的房內想起了熟悉的驚呼聲,隻不過,喚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
“周瑜!”
周瑜自是聽出了那聲音,亦是一呆,歡喜之情一閃而過,揚眉道:“紫衣?!”驀的手上一緊,側頭微笑道:“水鏡先生,我是乍見故人才驚喜至此,你又為何蠢蠢欲動?”放慢了音速,道,“你若再亂動,我可不敢擔保這銀扇骨,不會劃破你的咽喉噢。”
曹植無比驚訝地看著水鏡先生:“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小喬怎麼也會被關在這裏?”
水鏡先生其實何嚐不是滿心鬱悶——你問我我問誰去?!隻是情知當下形勢,再不能再以一個頑劣小徒的借口敷衍過去,索性一言不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周瑜微微一笑,不以為意,轉頭對曹植道:“曹兄,可否幫忙開一下門?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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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這麼皆大歡喜的落下了帷幕——不歡喜的大概隻有那假冒的水鏡和龐統了——雖然在如何善後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但最後也還是按照“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原則搞定:那兩人被以同樣的方法縛在了柱子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在一幹小童的鳥獸散中,周瑜紫衣諸葛亮和曹植四人,以及曹植帶來的那些軍士得意洋洋,揚長而去。
一聲雞啼,天,已經亮了。
※※※
任由諸葛亮及曹植遠遠的策馬在前討論學術問題去,周瑜與紫衣在後邊緩緩按韉而行。
先前的委屈早已煙消雲散,忽然覺得自己很傻,居然為了一時意氣,就這樣決然的離開了;幸好如今他又在身側……
“你在傻笑什麼?”周瑜側頭,看著她不言不語卻偷著樂的模樣,而且那笑容還有愈演愈烈之勢,自己似是完全被忽略,忍不住問道。久別重逢,當時她解開束縛後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撲到了他的懷裏,又哭又笑又叫,叫眾人看傻了眼——而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事,他居然情不自禁的捧起了她淚痕猶存的臉,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睽睽眾目之下,在眾人的一片倒吸氣的聲音中,堂而皇之的,深深的,吻了下去——
“啊?……”紫衣回過神來,看到他好奇的目光,不由臉一紅,忙矢口否認,“我哪有?”見周瑜挑眉,忙心虛地王顧左右而言他:“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水鏡山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