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有了安身立命的資本,怎可讓自己的青春耗費在後院裏和那些女人爭鬥一個男人的身上?前世有一句話說的好,男人與牙刷謝絕共享。而在這個男權的封建社會,男子三妻四妾是被法律保護,被人們認為正常的世界,秋筱葉並不認為會遇到一個與她有著“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一個共同理想的男人。
男人這個物種自古以來,喜新厭舊就是本性。若是能遇到個喜新不厭舊的,那是你燒了好幾輩子高香得來的福澤。
所以,即便當初她打算讓宇文楚上門來提親也隻是她光明正大離開秋府的一個計策。
不過,她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低眉順眼的青衣,她心想,這個計策或許不能用了。離開秋府,她得另想法子了。她在亂七八糟的想著,莫名的覺得唇上傳來一陣灼熱的感覺,像是那夜被那個長發披肩的男子掠奪了初吻時的觸感。腦海中突然跳出了一個疑問,如果真有一個像雞胸小白鼠一樣妖孽的男子對她說要一生一世呢?她會不會動心?
呸!她在心裏暗罵自己不要臉。那個危險的男人逃的越遠越好,怎會想起這樣旖旎的事情來?
可她這樣一想後,總覺得那夜長發男子若真換上了雞胸小白鼠的臉,那個被奪去的初吻似乎也不那麼討厭。是以,她的臉還是不可抑製的紅了紅。
她收回心緒,聽羅嬤嬤說去年是她帶著好幾個人去庵裏接她回來,而不是她一個人一路乞討著回來的時候,她微微一笑。羅嬤嬤應該也聽出了徐嬤嬤或者說是燕王妃的意思,她不想有一個毀了閨譽的兒媳,所以才撒謊掩飾。
隻是,何必呢?
她本就沒有嫁人的打算,更不要說去給一個男人當小老婆了。即便這個男人放在現代古代都是非常傑出的。
當下她臉色黯了黯,垂下眼,對著徐嬤嬤道:“嬤嬤,葉兒謝王妃還記著我娘親記著我這個沒娘的孩子。隻是,我父親做出這樣的醜事,自知秋府有愧。我……”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沒臉再嫁於世子爺了。王妃的關愛,維護之情,葉兒銘感五內,隻是不能為她媳婦侍奉她老人家了。若有來生,葉兒定當做牛做馬還王妃的恩情。”說著,她嚶嚶的哭起來,似有些不舍,“嬤嬤,你請王妃擇一日子來退親吧……”
“三姑娘……”羅嬤嬤著急的喊道。
秋筱葉回身看了她一眼,堅定的說:“嬤嬤。不要說了。這事兒父親本就理虧,再與燕王府結親,我……我實在是沒有這個臉麵。”
徐嬤嬤倒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細細想她說的話,又覺得她什麼懂事。
“青衣,侍墨。”
秋筱葉說著走到書案前,青衣快步跟過去在一旁磨墨,秋筱葉凝神想了一會,拿起筆蘸了墨,似乎在想如何措辭。然後懸腕落筆,在宣紙上刷刷的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