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更要憐惜她了。若是被退了親事,她今後還有何顏麵在建康呆下去?”想想都心痛。
燕王妃看著決絕的兒子,歎了一口氣,道,“兒子,你要誰,娘都可以給你娶進門來。可這秋府,咱真的不能再結親了。娘當初也是為了實踐自己好好照顧秋三姑娘的諾言而去的,可是這秋府太可恨居然愚弄我們。咱燕王府怎可任由他玩弄股掌間?再說這三姑娘去歲一年都流落在外,這閨譽早就毀了,咱燕王府怎能要一個不清不白的姑娘做側妃呢?”
“母妃,她是清白的。就算她去歲一個人流落在外,我隻會更心疼她,世上還有誰比她更可憐?一個正正經經的嫡女居然孤身在外?”
“兒子……”
“母妃不要說再說了,兒子一定要娶她的。”說完,他起身行了一禮,出了門回自己院子了。
燕王妃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是真沒想到一向孝順聽話的兒子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忤逆自己,雖然這個女子曾是自己為他求娶的。
徐嬤嬤立即上前來摸著她的胸口幫她順氣。等她氣稍順了些,開口問道:“王妃看這秋府的親事咱還結嗎?”
“秋老爺這樣對我們燕王府,怎麼與他結親家?真是結了兒女親家,以後還不知道這麼拿捏我們王府呢!我又不是傻子!”燕王妃氣呼呼的說道。關鍵是秋老爺用庶女頂替嫡女嫁人的事兒,讓她覺得燕王府的尊嚴受到了挑戰,任何事情在燕王府的顏麵麵前都是微不足道。
“那明天奴婢還是退了這門親?”
燕王妃點了點頭,半晌後又說,“你先去看看秋家三姑娘吧,若是個品行好的,”她停了停,道,“就用一頂小轎抬了進來做個妾吧。”
“是。”
唉,兒女都是來討債的!
燕王妃直歎。
祁襄心裏憋悶,騎著馬出了府,看到一家酒肆還開著,下了馬將手中的韁繩一扔,跟在身後的貼身小廝明山穩穩的接住了,將他的馬連同自己的一起交給店家,抬頭一看,牌匾上寫著遒勁有力的“清風居”三個字。
進了門後,就見一個巨大的圓形舞台,卻又不像別的青樓楚館,那舞台很是清雅別致,如夢如幻的又似仙境。舞台上一群女子翩翩起舞,統一的金黃色舞衣,袖子在手肘處像一朵喇叭花一樣盛開,向上舉起時露出了女子們白嫩的手臂,下身穿的卻不是裙子,而是包裹的很好的褲子,在膝蓋處也裁剪出喇叭的式樣,在走動間,蹁躚若蝶,輕盈如雲。高而誇張的發髻,眉間一點紅的花鈿,手上長長的指甲套,讓明山感覺彷佛是看到了即將飛天的仙女。隻見女子們舞成一列縱形的隊伍,為首的女子手持蓮花擺在胸前,後麵的女子或高或低的伸出手來,這一望去倒像是成了個千手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