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呀。”我一邊揉著撞的發酸的鼻子,一邊嗡聲嗡氣的說。
“拿去吧。”
“拿什麼?”聽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我有些惘然。便順著他的眼光看向他的書案,隻見那裏除了一些書冊就沒別的什麼了。
“你不是想要嗎?拿去吧?”我又看了一眼哪些圖冊,疑疑惑惑的往作案邊上走,難不成那天的那個畫,是這老八收起來了?
我隨即恍然大悟。這老八前世是什麼托生的,或者他真的會讀心術?他怎麼知道我想要那個畫?我邊欽佩邊隨手翻撿著案上的冊子。嗯,怎麼沒有呢?
“你找什麼呢?在這呢。”說著他把案頭的一個盆栽推到我麵前。原來他讓我拿走的是這個汝窯的水仙盆栽。
冬日裏古人的書房,水仙加臘梅的搭配是這書房裏千年不變的裝飾。無論富貴與否,每到冬季在書房的案頭養幾瓣水仙,再擺上由自家院子裏新摘的紅梅花,隆冬臘月,這是京城人家新年裏最普通的花事。
宋人流行的審美情趣,正合了這水仙的風骨,白莖青葉、素花黃蕊的水仙,不沾紅塵,不落凡卉。適合培植這廣大書房案頭的寵兒的器皿,當然也同樣非“水沉為骨玉為肌”的瓷器莫屬,宋瓷的樸實無華,和這水仙確確相映得彰。
說了半天,原來老八是要給我這盆水仙盆栽。我還以為。。。。。。事情的起因,還得從我剛才進門看見這個汝窯的盆子裝著水仙嬌嫩可愛,不覺多瞧了幾眼。
我呐呐的說:“你就是要給我這個嗎?”
“嗯!”
“那我可以走了?”
“去吧!”
“你真沒別的事了?”
“莫不是,弘歌還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那我走了!”你都沒事了,我自己還要找事不成。
我走出老八的院子卻見十四和老十立在那兒。我很奇怪他們剛才不是走了嗎?如何又去而複返?
我走過去問道:“你們還沒走嗎?”
老十搶上一步問我:“你沒事吧?”
“沒事。”
“八哥沒說你?”
這時十四不耐煩的丟過這樣一句話:“這人你看了,既然沒事,還不走嗎?”說完拔腳就走了。
我知道老十是擔心我被老八批評,等在這裏為我保駕護航的,現在我既然沒事,看那老十還立在原地不動就說:“你不走嗎?”
“我,我當然走了。”他剛拔腳走,又退回來說:“走吧。”
“還有什麼事?”
“你不是要去看冰嬉嗎?”
“哦,你又肯帶我去了嗎?不是因為沒上幫忙,就不帶我去了嗎?”
“你,你到底去不去。”
“去!當然去,哦,我還要帶上蘇葉兒和蘇荷。還要把這盆景安置好。”
“女人,真是麻煩!”我心想你個連媳婦還沒娶上的人,到現在為止見過幾個女人了?開口女人,閉口女人麻煩的?不過既然他要帶我去,我自然把這個想法,很自覺的轉化成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