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好將新事曲中傳——翻牆一(2 / 2)

此時我顧不得,也不屑去看他一眼。趕忙去撿拾散於一地的畫稿,並仔細檢點,查看有無破損或丟失。這可是我這兩次偷偷出府的成果,可不要就這樣毀了。待我一張一張,仔細的將畫稿夾好,並確認無損失後。這才拾起落於一旁的瓜皮帽,這時剛好瞥見衣角的下擺有些髒了,就借著手裏的帽兒彈了彈,之後隨手扣在頭上。哦,忘了說,我這次出府,為了方便就著了男裝。

最後等我一切收拾停當,一瘸一拐的走向摔落一旁的梯子。一邊重新擺正,一邊又奮力向上攀爬時;一邊哀歎著,真是夜長無好夢,我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

“這青天白日的你就敢翻牆過院,眼裏就真的沒了王法嗎?”噩夢還真的不請自來了。

“我自爬我的牆,你隻管過你的街,雖說這朗朗乾坤,但這王法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我雖說不打算和他一般計較,但我這一天的幸勞和多日的籌謀,還有此時的冒險,差點就在這個人的一幢之下,毀於一旦。怎不叫我心頭火起,惡向膽邊生!於是再也按耐不住,更怕他糾纏不清,真耽誤了我這翻牆的正事,隻好先拿話唬住他。

“哪裏來的閑散,敢管本姑娘的閑事,你也不用你那糊塗腦袋瓜子想一想,我既然敢翻這八貝勒府的院牆,就和這貝勒府的交情匪淺,也就不是你這等閑散管得了的。你再囉嗦,到時候‘將你送到那官衙內,打板子,上夾棍,丟南牢,坐監禁,管教你思前容易,你就退後難。’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王法了。”

我一氣,倒想起了武家坡的唱段。還沒等我把全套的唱念做打擺全。隻覺得身子一輕,胸口一緊,已被這人拎了起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對上一雙寒冰眼,此時雖是深秋,但傍晚的夕陽照在人身上,還是暖融融的。但我看著他的眼睛,卻覺得如三九天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又如被人瞬間侵入液氮之中,就是攝氏零下196度半,做了個人體冷凍處理。連個哆嗦的時間都沒有,我就直接石化。

我正震驚於他的威勢之下,不知怎的,就被提上了馬背。這人撥轉馬頭,便往正道行來。我徒勞的掙紮著,但哪裏爭得動。心裏急的緊了,卻不敢喊。用空著的手拚命拉扯他的衣袖,掙紮間看到他露出的一段手臂,想也沒想,張口對準他光溜溜的手腕,狠咬了下去。隻是砸著我的手臂,非但沒有半點放鬆,胸口到更是一緊,勒的我差點背過氣去。

我堅持著不肯鬆口,他催馬的速度也並沒減慢,正僵持著,就聽他曼聲說道“我倒想看看,這大清朝,哪個衙門敢對我‘打板子,上夾棍,丟南牢,坐監禁’”

“至於說你翻這貝勒府的院牆,我管不管的到你,一會見了八弟,你就知道了!”

什麼?他要把我捉到八貝勒府上去,什麼?我扭動著身子,這次到不是想繼續掙紮,而是想看清,他到底是那八貝勒的哪個兄弟。

這隻要到了府中,我這私自出府,企圖翻牆過院,辱罵皇子的罪名,恐怕一個都不會少了,那我還活不活的了?我這時心裏才曉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