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生一臉慈愛的把小姑娘從地上拎起來抱進懷裏:“買,爹爹這就帶你去鎮上買麥芽糖。”
而一道女人的聲音又響起:“馮曜,你閨女的牙還要不要了?還帶她去買糖!你掙的那點錢哪裏能這麼揮霍!”
一個年輕秀美白嫩的婦人出現在房間門口,是那個年代特有的穿衣打扮。
她故作凶悍的看著這嬉皮笑臉的兩父女。
小姑娘明顯不怕她娘,小手摟住馮曜的脖子做了一個鬼臉:“娘親,寶寶已經好久沒見到爹爹了,寶寶也想吃麥芽糖…”
年輕婦人眉一瞪:“馮寶寶,你皮癢了是吧!你牙都掉一顆了還敢吃糖…”
“馮曜,馮寶寶…”張楚嵐看著畫麵低語這兩個名字,眼神晦澀艱深,“還真的是父女麼…”
白霧上的畫麵轉變的很快。
一下子又是一個空曠無人的山洞,隻點著兩根蠟燭,昏暗的火光裏是稚嫩嬰孩的慘叫聲。
是馮曜近乎瘋狂的呢喃自語:“師父說昆侖有長生…”
“他醉酒中說出這話就死了…”
“肯定是你這個奇怪的東西害死了他…”
“你該賠我…”
畫麵從一個這樣的山洞變成一個密室,又從密室變成山洞…
就這樣往複循環,馮曜從一個年輕的男子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期間除了這些就隻有馮寶寶的畫麵,馮寶寶已經成了一個大姑娘的模樣,和現在的馮寶寶模樣一樣性格卻是天壤之別,其中最明顯的就是…
這個時候的馮寶寶有智商有常識,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正常人。
這時,一幅畫麵快速的閃過,是一個山穀裏麵,烏泱烏泱的一大堆人,一眼就能叫人看出來都是些年前男女氣度不凡的年輕人。
“張懷義,來把這壺酒幹了!”馮曜看向一個肥頭大耳的年輕男人。
張楚嵐見此嘴角微抿,目光緊盯著年輕時候的張懷義。
看的出張懷義很是信賴馮曜,他豪爽的接過馮曜遞給他的酒壺,“成啊,聽大哥的,我們一醉方休。”
想來這就是三十六賊結義的場麵了。
畫麵閃爍的很快,幾乎是下一秒,再出現的就是馮曜狼狽逃竄的身影,渾身是血。
張楚嵐很聰明的猜到,這應該就是八奇技出世,三十六賊名單曝光,所有人都在追殺他們。
畫麵一轉,穿著精美衣服白淨的馮寶寶一動不動的躺在山洞的石台上。
馮曜充滿慈愛的呢喃:“寶寶…這是爹爹送給你最好的禮物。”
“他把嬰兒的心換進了馮寶寶的體內。”凜言突然開口。
“所以…馮寶寶就從一個人正常人,傻了?”張楚嵐轉瞬間就明白了小湯圓這話的意思。
馮曜在舉世皆敵的情況下自知自己逃不過,就鋌而走險的把信仰之子的心髒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弄入了馮寶寶體內。
從而馮寶寶獲得的長生。
但馮曜沒想到,馮寶寶會直接傻了。
凜言眼睛微眯,微微搖頭:“不是,真正馮寶寶的意識在心髒放入的那刻就死了,以凡人之軀承載萬千因果的信仰之力,她受不住。”
“從那一刻,馮寶寶的軀殼變了信仰之靈的載體,也禁錮著他的發育。”
張楚嵐了然的下總結:“所以說,現在瓜兮兮的馮寶寶其實就是信仰之子,實際上信仰之子還是個在嬰兒期的娃,所以才那麼瓜。”
畫麵上的馮曜又在狼狽逃竄。
他逃在無人的深山老林裏,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大哥。”
馮曜停住了腳步,轉身一看,竟然是…張懷義。
張懷義穿著一襲黑色道袍從樹後走出來,他直視著馮曜:“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們憑空領悟的八奇技從何而來?”
馮曜有些力竭,他找了顆樹坐下,懶散的靠在樹幹上:“懷義,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無數遍了,我的答案還是因為那山穀的原因,那山穀的神奇你不是都瞧了麼。”
張懷義認真思考了片刻,說:“秦嶺中的那山穀的確神奇…”
畫麵忽然一轉。
張懷義的手穿透了馮曜的心口,馮曜瞳孔放大,震驚無比的看著張懷義。
張懷義的目光冰冷刺骨,冷冷的看著他:“你的罪孽,萬死難贖。”
畫麵定格。
馮曜死在張懷義手裏。
這一瞬間,張楚嵐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他爺爺在炁體源流裏肯定看出了點什麼,所以才會殺了無根生,並且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