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最不可回憶的是開始,也寄期望在旅途中尋找取代過,隻是人生不夠簡單,愛不夠淡薄,磕磕絆絆走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越是遠行的記憶,越是深刻。大抵是自己過的不好,才會對那段美好的年少時光放不下。

東武野田線在橫穿東京都文蒼縣東町的5丁目時,與中崎道交彙並行了幾千餘公裏。雖然兩路相伴,走的卻很荒涼。道路兩旁的房屋零亂的排布在荒地間;常年發黃的雜草細細碎碎,橫倒豎歪。

這裏人煙稀少,無人問津。不怎麼被人注意的它也有自己燦爛的時刻。每當夕陽奔向地平線,溫暖的陽光便把5丁目的荒野渲染的一片璀璨,絢麗的有些不真實。

彼時的手塚常常會安靜的坐在石頭上,看著眼前的景色,然後把所有的事情拋在一邊,單純的給自己一個放鬆的時刻親近自然,手塚很喜歡那樣的靜默時光,偶爾還會被微風輕撫過臉頰,帶走所有的疲憊。

對了,景吾說他也很喜歡,靜靜與兄長依偎在一起,遙望天邊的同一片彩霞。那樣,身上打架留下的傷口都會消失不見。

那是多遙遠的事情了,物是人非。而今,舊物也即將離自己遠去。再美麗的風景,終究敵不過城市的發展的步伐,淪為遺失的美好,更何況這片虛無縹緲的荒野呢?它隻是手塚心中無可替代的寶藏。

所幸記憶還停留在腦海,那麼就讓眼前的景色永駐吧。心中的太陽照亮了手塚冰冷的臉龐,釋懷即將失去的留戀。下次再來的時候——曾經滄海,萬事是否可休呢。

這片手塚和他弟弟景吾出生又成長的地方、這片光陰為他停留的地方、這片寄存著他所有的幸福時光的地方,該說再見了。

手塚調動步子,打算故地重遊。穿過荒地往裏不用走幾分鍾,就有一幢殘舊的小公寓。公寓前的院子,原本四方形的石板已經碎得沒了形狀。院中的運動器材和遊樂設施上都已經成了雜草們的地盤。手塚已經不能在把弟弟抱上滑梯,看著他從張大嘴巴的河馬斜坡裏溜出來了。如果他在身邊的話,或許更願意嚐試著蹺蹺板,現在的景吾,肯定不需要自己費力的蹬腳了。他也堅決不會撅著屁股一勺一勺的刨沙了吧?

所謂的觸景生情大抵就是如此了。手塚平靜的目視那些親切的舊物,任回憶喧囂。

轉身朝公寓的樓梯走去時,才發現那裏矗立著一個人,穿著打扮有些眼熟。手塚有些不確定的靠近一點,是早上差點撞上的幻影男。

被一團灼熱的視線包圍的手塚,很不滿的朝那個男人走去。現在的局勢很糟糕,那團危險的視線依舊狡猾的藏在鏡片之後,顯現的很不公平。

“你不該是來這種地方的人?”

“你也是不該來這種地方的人?”幻影男冷冷的反駁。

手塚蹙眉,為男人沒大沒小的的態度表示不滿。

“我來找丟失了的東西。”

“那麼你最好早點找到,過了今天,或許我就不給你機會了。”

“你是跡部財團的人?”

“對。”

顯而易見的問題,跡部很配合的回答了他。

手塚不再說什麼,也沒有離開繼續往裏走,兩個人就相互堵在樓梯口,如同兩個鬧脾氣的少年,執拗的互瞪雙眼、耍脾氣、裝蠻橫。

“去喝一杯怎麼樣?”跡部投降的開口。

“繼續以你這種拒人千裏之態嗎?”

“本大爺的常態,沒辦法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