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正一離開,老夫人便將拐杖“啪”一聲敲在了地上:“今早晨是誰去給大小姐領的飯?”
冬雪聽問,擦著眼淚上前跪下道:“是冬梅!往日都是奴婢去的,今兒早晨奴婢因為伺候小姐起床,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奴婢要去的時候,冬梅已經領了回來了,說是廚房給各房主子做了燕窩粥,她怕去晚了趕不上,就先去了!”
“冬梅呢?”老夫人臉色沉重,冷聲問道。
“老夫人,老夫人,飯的確是奴婢去領的……但是……但是奴婢絕對沒有給大小姐下毒啊!”冬梅心中有鬼,自從進屋便一直站在後邊,沒敢往前頭湊,這會兒聽到冬雪這麼說,她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請老夫人明察!”
冬雪看著冬梅,犀利的目光讓冬梅如芒刺在背,目光閃爍,冬雪見此,心內更是坐定了是冬梅下的毒:“往日從不見你這般積極,每天都是日上三竿了才起,去廚房領個飯你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不舒服,今兒你怎麼起這般早?還巴巴的跑去領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冬雪……你你不要血口噴人,你不過是看我得大小姐的意兒,心裏嫉妒!”
“好了!”老夫人將拐棍一敲,看向王夫人道,“今兒怎麼這麼大方了?各個院子都是燕窩粥?”
王夫人掩下眸中慌亂,上前行了一禮道:“昨天媳婦的陪嫁莊子上送來了出息,便想著給孩子們改善改善,補一補,沒成想就出了這種事,媳婦有罪!”
“你是有罪,可也不單單這一項,我定遠侯府嫡長女住這樣的屋子,出去還不讓人戳脊梁骨!”老夫人淡淡的說道,說完,伸手招呼梁嬤嬤,“讓人去二丫頭三丫頭和四丫頭的院子裏瞧瞧,今兒都吃的什麼。再讓她們去這個丫頭的屋子裏搜一搜!”
梁嬤嬤答應一聲便帶人下去了,冬梅看著梁嬤嬤等人出去,那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她猶疑的看向王夫人,就見王夫人掩在袖口的手比了個二字,她心中一驚,不敢再看,麵色卻越發灰敗下去。
冬梅的父母都在王夫人手中,王夫人一見事情不好,已經打了棄卒保車的主意,冬梅看到她的手勢,還有什麼不明白?
一會兒,梁嬤嬤等人就回來了。
梁嬤嬤麵色沉鬱,手中拿了一個紙包徑直朝老夫人走去:“各個院子裏都領了燕窩,但二小姐三小姐院子裏領的燕窩都賞了下人。”
梁嬤嬤說著,將手中紙包遞給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看,這是在冬梅那丫頭屋子裏搜出來的。”
老夫人接過,打開之後對光看了看,有聞了聞,冷哼一聲對梁嬤嬤道:“給侯爺看看!”
定遠侯看到這股架勢早知道不好,狠狠剜了王夫人一眼,陪著笑問老夫人道:“母親,這是?”
老夫人瞅了他一眼:“自己看!我不信你連這個也不認得!”
定遠侯低頭看了一眼,麵色刷一下就變了:“鉤吻花粉?看來真是這丫頭弄鬼了!來人,給本侯拖出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