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樸陰目光在燕天明和秦瀟瀟身上來回遊移，點頭表示明白。
梅子笑拍拍手，將屍體踢入湖中，問道：“天明，你準備怎麼辦？”
燕天明神色淡淡，“沒什麼怎麼辦，我不想殺他，讓他滾蛋就好。”
梅子笑和林樸陰點點頭，燕天明想怎麼幹，他們都會陪著。
三人都很淡然，千裏流亡途，他們早已習慣那些乾國諜子層出不窮的刺殺，這種刺殺對他們來說很小兒科。紅香朵兒兩人看著應付自如的三人，特別是淡然無所謂的燕天明，眸中異彩連連。
秦瀟瀟目中有些疑惑，來到燕天明身前，問道：“為什麼不殺他，他可是想殺你。”
一幹人等看了看兩人，自覺進入了船艙，把船頭留給兩人，梅子笑在進艙時回頭狠狠瞪了燕天明一眼，那意思明顯就是警告燕天明不要拈花惹草，對不起依依。燕天明對此隻有無語，你對我的魅力就真的這麼有信心？
燕天明對梅子笑的眼神視若不見，聳聳肩，向秦瀟瀟淡淡道：“東南開戰在即，不要內耗，算賬還是等到秋後比較好。”
“可是他想殺你，你不動氣？”
“動氣？”燕天明淡淡一笑，“這些年動的氣多了，也不差他一個，他想殺我，我不是還活著嗎？”
秦瀟瀟微哼道：“你這是婦人之仁。”
燕天明沉默了一會，歎道：“也許吧，雖然我不怵殺人，但是我總歸不喜歡殺太多人，而且我個人的安危，的確比不上一個國家的興亡和百姓的安寧。”
他的意思是，他不去報複程延青，是因為他考慮的隻是不能再戰前讓洪國自己的有生力量內耗，把自身的安危看得淡了。
秦瀟瀟目中神色複雜，微歎一口氣，薄紗被呼出來的熱氣吹得微微拂動，淡淡道：“起先你說你現在不會再空談，我本不信，現在卻有點信了。雖然我對你了解不多，但是看得出來，你的確和那些天天嚷著家國大義的文人不同，他們把大義放在口上，你放在心裏。”
燕天明嗬嗬一笑，“還說你對我了解不多，這不是了解地很透徹嗎。”
秦瀟瀟抬了抬眼，有些無奈地淡淡道：“我對你的了解又多了一項厚臉皮。”
燕天明哈哈大笑，坐在船頭，看著重歸平靜的湖水，有些開心。
秦瀟瀟猶豫了一下，還是提起裙擺和燕天明並肩而坐，輕聲道：“被人刺殺後，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有時候你表現的很老成，我經常會忘了你隻有二十一歲。”
燕天明哈哈一笑，眨眼道：“你看那冷冰冰的家夥，看起來像三十歲，其實隻有二十三歲，我和他比起來算是好的了。”
秦瀟瀟看著燕天明的笑容愣神了一會，轉頭看著水麵沒有說話，燕天明也沉默下來，船頭安靜，隻剩下燕天明踢水的嘩嘩聲。
秦瀟瀟似是想到了曾經的事，目光微惘，喃喃道：“你讓我想到一個人，你很真，他很假。”
燕天明一愣，不解道：“什麼？”
秦瀟瀟歎氣，薄紗罩麵看不清神色，但是從黯淡的雙眸中可以看出她心情很低落，素手緊緊攥著衣角，讓燕天明很是訝異，他還沒見過秦瀟瀟如此失態過。
秦瀟瀟眼簾低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心情，緩緩道：“我給你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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