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凶險是凶險,你大哥還不至於如此不濟事吧。”
“嘿嘿,那倒是,估摸著我現在也不是大哥你的對手了。”
“唉,不說這個,最近家裏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啊,你也知道我們常年不回家的。”
“哈哈,我都快忘了,那邊境怎麼樣?”
“不好說,雖然現在表麵看著安穩,但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乾國休養了五年,也該是夠了,說實話,乾國越久不來啟釁邊境,我們就越警惕,風暴醞釀越久就越猛烈,諜子傳回來的消息說,乾國有了一些邊境的軍馬調動,我估計是乾國終於忍不住要再次出招了。”
“又是一場兵荒馬亂,輕易不啟釁,一旦啟釁就是有把握了,你們得小心。”
“我知道。”
“嗯……最近邊軍還有沒有其他的事?”
燕天穀雖然奇怪大哥為何突然對軍事感興趣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那錦州調集了幾千甲士到了洛州與錦州交界的馬亡坡,不知此舉何意,莫非是周大帥得到了什麼乾國將要進攻之類的消息,先行將援兵布置好?”
燕天明想到了金秋宴上精神瞿爍的洪遠圖,搖了搖頭,擔憂道:“未必啊。”
燕天穀想了想,又道:“對了大哥,三弟接任了黑煞重騎了。”
燕天明眼角一跳,“在這大家都沒有什麼戰功的當口,他是怎麼接任的?”
“黑煞重騎原都統解甲歸田,兩名千騎長和九名百騎長支持三弟接任黑煞重騎都統,所以三弟軍階連升,雖然他手下隻有三千人而我有五千人,不過他的三千人可是稀罕的重騎啊,真論起話語權他還要比我高了一點。”
燕天明點了點頭,揉了揉有些發緊的眉心,歎氣道:“三弟應該策劃了一些年頭了。”
“什麼?”燕天穀沒聽懂。
燕天明搖了搖頭,把一些不好的預想拋到腦後,突地想到了些什麼,問道:“二弟,那三皇子洪破虜以前與你是同袍?”
“啊,是啊,大哥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突然想到而已,你就隨便說說吧。”
“洪破虜啊,這人夠豪邁,對待下屬就像對待兄弟一樣,以前和我同是中路軍的袍澤,一次他率軍誘敵,被三千騎銜尾追殺了三十裏,手下千人死剩七十八人,卻硬是將三倍於他的敵人拚掉了七百騎,那時候我正好率軍趕到,從側麵殺入,將這一支孤軍深入的敵軍殲滅,洪破虜可真是個漢子,身中七箭兀自要先讓隨軍醫師先救受傷的弟兄,後來我和他一同升為了中路軍的都統,再後來他就被調到了錦州,給周天象打下手。”
燕天明記在心裏,想了想又問道:“那他手下的兵肯定都愛戴他了。”
“那可不,每次我去他們營帳,都能看到不少軍士圍著洪破虜問東問西,雖然軍威不怎麼樣,但是卻很歸心啊,他們有時還買了酒肉一起吃食,每次我去都會被他們拉著一起,嘿嘿,當真是懷念啊。”
“是誰拉著你一起的,洪破虜?還是他手下的兵?”燕天明突地問道。
燕天穀一愣,想了想,笑道:“好像每次都是他手下的兵拉著我一起的,洪破虜那家夥每次都笑得那叫一個爽快,我常常和他這樣拚酒,哈哈哈,他每次都拚不過我,每次都醉得像一灘爛泥一樣,被手下的兵扶著才能走路。”
“當上中路軍都統那年你十五歲,他二十二歲?”
“啊,好像是啊,大哥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好奇而已。”燕天明哈哈一笑,把這些都暗暗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