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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大哥他有消息了!”
燕天穀一臉狂喜,攥著一份散放出去的洛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急急闖進燕狂風的軍帳,趴在燕狂風腳下一黑一白兩頭巨虎抬眼隨意看了一下,便又趴下去呼呼大睡了。
“怎麼樣?”燕狂風左手在左邊黑虎身上來回撫摸,急忙抬頭。
半個月過去,燕狂風消瘦了些,這十多天來睡不安穩,眼圈深黑。
“在穎城的諜子傳回來消息,穎城城牧許半山十多天前全城通緝乾國諜子,那通緝畫像上畫的卻是大哥,兩天前曾有人在穎城大鬧,斷了那許半山兒子許青河的子孫根,據說就是那乾國諜子幹的,穎城兵士一路追蹤,卻莫名其妙追丟了,對了,據說那乾國諜子還帶著一個女子。”
“在穎城大鬧?”燕狂風眉頭一皺,“怎麼個鬧法?”
“那乾國諜子打傷了許青河一幹扈從,擊傷了二十來名穎城兵士,在穎城兵士合圍下脫逃而出。”
“怎麼會是天明那小子,”燕狂風搖了搖頭,輕歎一聲:“那小子武藝早已荒廢,哪裏能做出這等事來。”
燕天穀猶豫了一下,道:“說不定真是大哥,畢竟這中間隔了半個月的時間,說不定有什麼變故。”
“變故?再大的變故也難以讓天明短時間就擁有這等功力,荒廢了十年的武藝豈是說找回就能找回的。”
燕天穀歎了一口氣,本來他隻是懷著一絲希望,其實也不能肯定這乾國諜子就真的是大哥,也許隻是長相相似罷了。
燕狂風微閉雙眼,正在燕天穀欲要告退的時候,突然開口道:“那城牧許半山,留意一下。”
燕天穀一愣,抱拳道:“遵命。”
待燕天穀離開軍帳後,燕九殤從軍帳中屏風後轉出,淡淡道:“天穀真是個很好的孩子啊。”
“是啊,”燕狂風眼神飄渺,似是在回憶過去,拍了拍白虎的腦袋,輕聲道:“隻是比以前的天明差了許多罷了。”
“那是曾經的事了,八歲殺人不眨眼,九歲開弓箭穿心,十歲大力三百斤,若是能一直聽話到現在,誰知道又是什麼高度了。”燕九殤也是一聲輕歎,須眉顫動。
“爹,”燕狂風輕聲道:“如果天明真的能夠活著回來,我也不想強迫他了,讓他開心過完這一生便是,他娘親也是這麼想的。”
“隨你吧,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燕九殤雖然如此說,但是滿是風霜刻紋的臉上卻是不自覺溢出一絲笑容。
“不說這個了,”燕九殤笑容一斂,嚴聲道:“有什麼異動?”
燕狂風隨意翻了翻桌上滿滿的信箋,道:“洛州剩下的乾國諜子蠢蠢欲動;錦州灰鴉自上次死了十一人後,又有八十八人擅自離營;穎城的士兵一路追出了幾十裏,還在追蹤那乾國諜子;錦州周升圖帳下黃丹心領了兩百騎直奔穎城,一路急行未曾停留;那雙麵諜子曾經出現在了穎城。”
“嗯,”燕九殤聽罷摸了摸胡須,沉吟半晌,道:“那乾國諜子,很可疑。”
“會是天明嗎?”
“……難。”
兩頭巨虎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白虎舔了舔燕狂風手,黑虎一條鐵尾搖了搖,纏在了燕狂風大腿上。
燕九殤嗬嗬一笑,想要去摸白虎的腦袋,卻被白虎吼了一聲,也隻得悻悻收手了,笑道:“希遙給你留下的這兩頭巨虎隻對你撒嬌,真是羨慕。”
燕狂風歎了一口氣,眼神迷離道:“爹,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是燕家的燕狂風,沒有時間精力去想其他的了。”
“狂風啊,唉,這些年你大哥三弟的仇真是苦了你了。”燕九殤一臉緬懷,歎氣道:“他們死在沙場,是死得其所,我雖然傷心,卻也是不悔。”
“我知道,”燕狂風垂下眼皮,梳理兩虎的毛發,淡淡道:“那徐黑虎,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
(第二更,還有一更,光棍節快樂,涯岸這個老光棍就很快樂……)